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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
柳宗元的诗句
尚书旧用裁天诏，内史新将写道经。
涧瀍秋潋滟，嵩少暮微茫。
橘柚怀贞质，受命此炎方。
密林互对耸，绝壁俨双敞。
攒峦丛崿射朱光，丹霞翠雾飘奇香。
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
理会方在今，神开庶殊曩。
孝德震恐，召太尉曰：将奈何？太尉曰：无伤也！
稽首愧导师，超遥谢尘昏。
江雨初晴思远步，日西独向愚溪渡。
澹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
设未得其当，虽十易之不为病；要于其当，不可使易也，而况以其戏乎！
楚臣昔南逐，有意仍丹丘。
鬼神来助，梦嘉祥。
去国魂已远，怀人泪空垂。
曲艺岂能裨损益，微辞只欲播芳馨。
净土堂结习自无始，沦溺穷苦源。
生同胥靡遗，寿比彭铿夭。
投变转动玄机卑，星流霞破相参差。
庭除植蓬艾，隟牖悬蟏蛸。
处心齐宠辱，遇物任行藏。
一出口，则嗤嗤者以为得重赂。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玉盘滴沥黄金钱，皎如文龟丽秋天。
既砺既攻，以后厥刃。
皇咨于度，惟汝一德。
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
爪毛吻血百鸟逝，独立四顾时激昂。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还如渡辽水，更似谪长沙。
右言盈简策，左辖备条纲。
干有千寻竦，精闻百炼钢。
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
差池下烟日，嘲哳鸣山禽。
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
宪府初收迹，丹墀共拜嘉。
群材未成质已夭，突兀gE豁空岩峦。
王之弟当封邪，周公宜以时言于王，不待其戏而贺以成之也。
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谓之染溪。
其为不虚取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
惜非吾乡土，得以荫菁茆。
闻道偏为五禽戏，出门鸥鸟更相亲。
超摅藉外奖，俯默有内朗。
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
邠人偷嗜暴恶者，卒以货窜名军伍中，则肆志，吏不得问。
曲渚怨鸿鹄，环洲凋兰mL。
左右惟一，出入惟同。
里胥夜经过，鸡黍事筵席。
仆良恨修己之不亮，素誉之不立，而为世嫌之所加，常与孟几道言而痛之。
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
丛萼中竞秀，分房外舒英。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
二虏劲，连穹庐。
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
服之不盈旬，蹩躠皆腾鶱.笑忭前即吏，为我擢其根。
别怨秦城暮，途穷越岭斜。
却立不亲授，谕以从父行。
俯瞰涓涓流，仰聆萧萧吟。
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几年封植爱芳丛，韵艳朱颜竟不同。
愿言怀名缁，东峰旦夕仰。
凯旋金奏，象形容。
今我始北旋，新诏释缧囚。
天子命元帅，奋其雄图。
其危既安，有长如林。
莫厌尊前醉，相看未白首。
恬死百忧尽，苟生万虑滋。
崎驱乃有得，托以全余身。
寂灭本非断，文字安可离。
」后之人循迹而慕曰：「彼相之才也！
风窗疏竹响，露井寒松滴。
物莫近乎此也。
不应虞竭泽，宁复叹栖苴。
积翠浮澹滟，始疑负灵鳌。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
睢盱大志小成遂，坐使儿女相悲怜。
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
苦竹桥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
谁采中原菽，徒巾下泽车。
留连树蕙辞，婉娩采薇歌。
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
汉家三十六将军，东方雷动横阵云。
今年幸少丰，无厌饘与粥。
地平水静，浮天垠。
桂阳卿月光辉遍，毫末应传顾兔灵。
徒嗟日沈湎，丸鼓骛奇音。
泉归沧海近，树入楚山长。
环之可上，望甚远，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其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设也。
门有野田吏，慰我飘零魂。
师婚古所病，合姓非用兵。
蝜蝂者，善负小虫也。
孝德使数十人从太尉，太尉尽辞去。
(蘋花一作：苹花)
东山幽且阻，疲苶烦经过。
故友仍同里，常僚每合堂。
歊阳讶垂冰，白日惊雷雨。
栖息岂殊性，集枯安可任。
宜庙宜郊，以告德音。
威武辉耀，明鬼区。
人或怜之，为去其负。
或曰：冉氏尝居也，故姓是溪为冉溪。
一朝纩息定，枯朽无妍蚩。
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
举声但呼天，孰知神者谁？泣尽目无见，肾伤足不持。
顿首愿归货，纳女称舅甥。
臣窃独过之。
故为之说，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
蓼花被堤岸，陂水寒更绿。
贞根期永固，贻尔寒泉滋。
有树环焉，有泉悬焉。
事业无成耻艺成，南宫起草旧连名。
今日登高处，还闻梁父吟。
自得本无作，天成谅非功。
彼哉晋楚富，此道未必存。
野鹜行看弋，江鱼或共叉。
永之人争奔走焉。
但愿清商复为假，拔去万累云间翔。
遥知玄豹在深处，下笑羁绊泥涂间。
化敌为家，虑则中。
窗蠹惟潜蝎，甍涎竞缀蜗。
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
岂惟怠之，又从而盗之。
安能事翦伐，持用资徒行。
不炫能，不矜名，不亲小劳，不侵众官，日与天下之英才，讨论其大经，犹梓人之善运众工而不伐艺也。
若人抱奇音，朱弦縆枯桐。
公曰徐之，无恃额额。
环之可上，望甚远。
率是大道，丛于厥躬，天地变化，我得其正，其大人欤？呜乎！
通是道者，所谓相而已矣。
朱唇掩抑悄无声，金簧玉磬宫中生。
驱车方向阙，回首一临川。
予虽不合于俗，亦颇以文墨自慰，漱涤万物，牢笼百态，而无所避之。
殊风纷已萃，乡路悠且广。
长戟酋矛，粲其绥章。
复此雪山客，晨朝掇灵芽。
惟百辟正，乃二公之令。
界围汇湘曲，青壁环澄流。
拱之戴之，神具尔宜。
杪秋霜露重，晨起行幽谷。
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
恒将配尧德，垂庆代河图。
今世之嗜取者，遇货不避，以厚其室，不知为己累也，唯恐其不积。
理世固轻士，弃捐湘之湄。
苞枿矣i，惟恨之蟠。
问牛悲衅钟，说彘惊临牢。
循玩足忘疲，稍觉步武轻。
百辟拜稽首，咸愿图形容。
兵戎不交害，各保性与躯。
禹贡输苞匦，周官赋秉秅。
先是，太尉在泾州为营田官。
流形及兹世，始悟三空门。
宁武子邦无道则愚，智而为愚者也；颜子终日不违如愚，睿而为愚者也。
今日临岐别，何年待汝归。
高标连汗漫，迥望接虚无。
天之诚神，宜鉴于仁。
为役孰贱辱？为贵非神奇。
建旟翻鸷鸟，负弩绕文蛇。
鷃翼尝披隼，蓬心类倚麻。
岁月杀忧栗，慵疏寡将迎。
曷徒祝之，心诚笃之。
发地结菁茅，团团抱虚白。
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
孰图厥犹，其佐多贤。
梦喜三刀近，书嫌五载违。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又好上高，极其力不已，至坠地死。
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复若赋，则何如？
郡城南下接通津，异服殊音不可亲。
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
连璧本难双，分符刺小邦。
讼庭闲枳棘，候吏逐麋麚。
太尉逸事如右。
仙驾不可望，世途非所任。
斗间收紫气，台上挂清光。
齐王不忍觳觫牛，简子亦放邯郸鸠。
彼其劳心者欤！
始得西山宴游记自余为僇人，居是州。
烈士不忘死，所死在忠贞。
王子晞为尚书，领行营节度使，寓军邠州，纵士卒无赖。
只因长作龙城守，剩种庭前木槲花。
及其怠而踬也，黜弃之，迁徙之，亦以病矣。
蔬果自远至，杯酒盈肆陈。
夫水，智者乐也。
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
贻我子孙，百代是康。
曲堂何为设，高士方在斯。
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事之士，或未能至焉。
三日柴门拥不开，阶平庭满白皑皑。
而足下之才能，乃可以显白而不污，其实出矣。
乍惊散漫无处所，须臾罗列已如故。
猿鸣稍已疏，登石娱清沦。
守道甘长绝，明心欲自gn。
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
其良既宥，告以父母。
临蒸且莫叹炎方，为报秋来雁几行。
自余为僇人，居是州，恒惴栗。
外曲徇尘辙，私心寄英髦。
夜凉星满川，忽疑眠洞府。
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
今若是焉，悲夫！
兹焉毕馀命，富贵非吾曹。
翰林寂寞谁为主，鸣凤应须早上天。
上聋下聪，骜不可回。
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珮通：佩)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风波一跌逝万里，壮心瓦解空缧囚。
殄厥凶德，乃驱乃夷。
壁空残月曙，门掩候虫秋。
愚泉凡六穴，皆出山下平地，盖上出也。
入郡腰恒折，逢人手尽叉。
耳静烦喧蚁，魂惊怯怒蛙。
宪宪大人，显晦不渝。
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
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前趋问长老，重复欣嘉名。
敢辞亲耻污，唯恐长疵瘕。
孝德曰：幸甚！
细故谁留念，烦言肯过防。
太尉列卒取十七人，皆断头注槊上，植市门外。
结构罩群崖，回环驱万象。
著书逾十年，幽赜靡不推。
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
拥覆逃积雾，伸舒委馀暄。
望其地，且异之。
少时陈力希公侯，许国不复为身谋。
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
中济，船破，皆游。
神者傥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
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期。
祇树夕阳亭，共倾三昧酒。
今来数行泪，独上驿南楼。
梓人，盖古之审曲面势者，今谓之「都料匠」云。
已闻施恺悌，还睹正奇邪。
曰我旧梁氏，缉绥艰难。
除恶务本根，况敢遗萌芽。
早作而夜思，勤力而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
子孙日已长，世世还复然。
南楚春候早，余寒已滋荣。
披霄决汉出沆漭，瞥裂左右遗星辰。
印文生绿经旬合，砚匣留尘尽日封。
惮华戎，廓封略。
采真诚眷恋，许国无淹留。
眷然抚耒耜，回首烟云横。
芳丛翳湘竹，零露凝清华。
觉来窗牖空，寥落雨声晓。
自西山道口径北，逾黄茅岭而下，有二道：其一西出，寻之无所得；其一少北而东，不过四十丈，土断而川分，有积石横当其垠。
」士或谈殷、周之理者，曰：「伊、傅、周、召。
至则曰：天子以生人付公理，公见人被暴害，因恬然。
回风一萧瑟，林影久参差。
始期忧患弭，卒动灾祸枢。
窜身楚南极，山水穷险艰。
天命斯不易，鬼责将安逃。
惟百辟谷，乃二公之禄。
其始度土者，环山为城。
彼执斧者奔而右；顾而指曰：锯！
縻以尺组，啖以秩。
家山余五柳，人世遍千灯。
下沉秋水激太清，天高地迥凝日晶，羽觞荡漾何事倾。
丽影别寒水，浓芳委前轩。
孰是蔡人，而不率从。
道远言略，犹未能究知其状，若果荡焉泯焉而悉无有，乃吾所以尤贺者也。
思乡比庄舄，遁世遇眭夸。
愚池之东为愚堂。
珠树玲珑隔翠微，病来方外事多违。
山城过雨百花尽，榕叶满庭莺乱啼。
皆永中幽丽奇处也。
是祝融、回禄之相吾子也。
上下观古今，起伏千万途。
心境本洞如，鸟飞无遗迹。
有反杀者，邦国交仇之。
予从州牧得之。
一闻激高义，眦裂肝胆横。
欻刺苗入地，仍逾赣石崖。
引杖试荒泉，解带围新竹。
货积舟难泊，人归山倍畬。
王曰：戏也。
一夕，自恨死。
根柢之摇，枝叶攸病。
归牛休马，丰稼于野。
易象是列，文王为徒。
太尉始为泾州刺史时，汾阳王以副元帅居蒲。
颜、曾之养，其为乐也大矣，又何阙焉？足下前章要仆文章古书，极不忘，候得数十篇乃并往耳。
岸芦翻毒蜃，谿竹斗狂犘。
中兴遂群物，裂壤分鞬櫜。
晨鸡不余欺，风雨闻嘐嘐。
凡人之言皆曰，盈虚倚伏，去来之不可常。
彭聃安在哉？周孔亦已沉。
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
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
行人迷去住，野鸟竞栖宿。
窜逐宦湘浦，摇心剧悬旌。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
逍遥屏幽昧，澹薄辞喧呶。
帝谓神武师，往征靖皇家。
回风旦夕至，零叶委陈荄。
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
顺之于理，物咸遂厥性。
探奇极遥瞩，穷妙閟清响。
刻木终难对，焚芝未改芳。
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
驱豺兕，授我疆。
俚儿供苦笋，伧父馈酸楂。
竭兹筋力事，持用穷岁年。
君今矻矻又窜逐，辞赋已复穷诗骚。
清泠集浓露，枕簟凄已知。
屯难果见凌，剥丧宜所遭。
野迥樵唱来，庭空烧烬落。
顿地紘，提天纲。
负太白，腾天狼。
铁山碎，大漠舒。
是时植物秀，杳若临悬圃。
曰：何不去之？不应，摇其首。
新亭俯朱槛，嘉木开芙蓉。
攀条何所叹，北望熊与湘。
孰颣蔡初，胡甈尔居。
弱岁游玄圃，先容幸弃瑕。
今尚书恣卒为暴，暴且乱，乱天子边，欲谁归罪？罪且及副元帅。
粪壤擢珠树，莓苔插琼英。
迩来气少筋骨露，苍白瀄汩盈颠毛。
秋原被兰叶，春渚涨桃花。
王旅千万人，衔枚默无哗。
幽岩画屏倚，新月玉钩吐。
初拜柳州出东郊，道旁相送皆贤豪。
美人四向回明珰，雪山冰谷晞太阳。
凯旋献清庙，万国思无邪。
苞枿黑对矣，惟根之蟠。
孤赏白日暮，暄风动摇频。
火炎侵琬琰，鹰击谬鸾凰。
索寞竟何事，徘徊只自知。
嘉木异石错置，皆山水之奇者，以予故，咸以愚辱焉。
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问者曰：嘻，不亦善夫！
致令委金石，谁顾蠢蠕群。
缧囚终老无余事，愿卜湘西冉溪地。
当时谏臣陈子昂建议诛之而旌其闾；且请编之于令，永为国典。
其流抵大石，伏出其下。
园林幽鸟啭，渚泽新泉清。
载辟载韨，丞相是临。
石角恣幽步，长乌遂遐征。
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何用期所归，浮图有遗像。
檐下疏篁十二茎，襄阳从事寄幽情。
同病忧能老，新声厉似姱。
鹅毛御腊缝山罽，鸡骨占年拜水神。
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益奇而坚，奇疏数偃仰，类智者所施也。
徒言万事有盈虚，终朝一掷知胜负。
卜室有鄠杜，名田占沣涝。
远岫攒众顶，澄江抱清湾。
徇媒得食不复虑，机械潜发罹罝罦。
今予遭有道而违于理，悖于事，故凡为愚者，莫我若也。
是用保其明哲，与之俯仰；晦是谟范，辱于囚奴；昏而无邪，隤而不息；故在易曰箕子之明夷，正蒙难也。
甲之櫜，弓弭矢箙。
彼执锯者趋而左。
十年憔悴到秦京，谁料翻为岭外行。
谷口寒流净，丛祠古木疏。
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鸾凤标魏阙，熊武负崇牙。
既获敌师，若饥得餔.蔡凶伊窘，悉起来聚。
系虏君臣人，累累来自东。
邠宁节度使白孝德以王故，戚不敢言。
以如司农治事堂，栖之梁木上。
是时收获竟，落日多樵牧。
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王师嶷嶷，熊罴是式。
宛宛凌江羽，来栖翰林枝。
皇旅靖，敌逾蹙。
一门即无主，焉用徒生为！
其隟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降神终入辅，种德会明扬。
吴二十一武陵来，言足下为《醉赋》及《对问》，大善，可寄一本。
维彼攸恃，乃侦乃诱。
自愚丘东北行六十步，得泉焉，又买居之，为愚泉。
十一年前南渡客，四千里外北归人。
解佩刀，选老躄者一人持马，至晞门下。
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
蓐食徇所务，驱牛向东阡。
积雪表明秀，寒花助葱茏。
乡禽何事亦来此，令我生心忆桑梓。
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
虚馆背山郭，前轩面江皋。
衰荣因蓂荚，盈缺几虾蟆。
朵颐进芰实，擢手持蟹螯。
台馆集荒丘，池塘疏沈坳。
贞幽夙有慕，持以延清风。
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
关识新安地，封传临晋乡。
曲堂何为设？高士方在斯。
附庸唯有铜鱼使，此后无因寄远书。
于是作《八愚诗》，纪于溪石上。
江风忽云暮，舆曳还相追。
有作有迁，无迁无作。
开旷延阳景，回薄攒林梢。
惜其未始有传焉者，故累记其所属，遗之其人，书之其阳，俾后好事者求之得以易。
高居迁鼎邑，遥傅好书王。
或曰：封唐叔，史佚成之。
寒江夜雨声潺潺，晓云遮尽仙人山。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
父子更抱持，涕血纷交零。
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
岁来侵边，或傅于都。
今年宜未衰，稍已来相寻。
善幻迷冰火，齐谐笑柏涂。
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
蔚蔚遂充庭，英翘忽已繁。
昔我文祖，惟西平是庸。
坐令宫树无颜色，摇荡春光千万里。
式和尔容，惟义之宅。
杨白花，风吹度江水。
重叠九疑高，微茫洞庭小。
枭族音常聒，豺群喙竞呀。
椎髻老人难借问，黄茆深峒敢留连。
沉吟亦何事，寂寞固所欲。
孤山乃北峙，森爽栖灵神。
南东自成亩，缭绕纷相罗。
丈人本自忘机事，为想年来憔悴容。
拘情病幽郁，旷志寄高爽。
劳苦变动，而后能光明，古之人皆然。
夫然，则天下莫能争是溪，予得专而名焉。
殷有仁人曰箕子，实具兹道以立于世，故孔子述六经之旨，尤殷勤焉。
八方定位开神卦，六甲离离齐上下。
双江汇西奔，诡怪潜坤珍。
鉴尔揖古风，终焉乃吾党。
楚壤多怪石，垦凿力已疲。
南州溽暑醉如酒，隐几熟眠开北牖。
蛇虺之所蟠，狸鼠之所游。
惜无协律者，窈眇弦吾诗。
曩与吾祖居者，今其室十无一焉。
杖藜下庭际，曳踵不及门。
适有重膇疾，蒸郁宁所宜。
凶徒侧耳潜惬心，悍臣破胆皆杜口。
射工巧伺游人影，飓母偏惊旅客船。
金马尝齐入，铜鱼亦共颁。
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故为之文以志。
奈何值崩湍，荡析临路垂。
如今试遣隈墙问，已道世人那得知。
一日，水暴甚，有五、六氓乘小船绝湘水。
远迁逾桂岭，中徙滞馀杭。
有梓人款其门，愿佣隙宇而处焉。
所职，寻、引、规、矩、绳、墨，家不居砻斫之器。
西亭构其巅，反宇临呀庨。
羲和显耀，乘清氛。
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
只应更使伶伦见，写尽雌雄双凤鸣。
苟能起，又不艾。
逸其人，因其地，全其天，昔之所难，今于是乎在。
染毫东国素，濡印锦溪砂。
趣浅戢长枻，乘深屏轻篙。
其旁多岩词，其下多白砾，其树多枫柟石楠，樟柚，草则兰芷。
微言信可传，申旦稽吾颡。
惟贞厥符，浩浩将之。
冲让居礼，不盈称孤。
方托麋鹿群，敢同骐骥槽。
敢期齿杖赐，聊且移孤茎。
晞不解衣，戒候卒击柝卫太尉。
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
以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者，何哉？势不同也。
惜乎余无禄食于世，不克称其欲，成其志，而姑欲其速反也，故诗而序云。
观象嘉素履，陈诗谢干旄。
已济者立岸上呼且号曰：汝愚之甚，蔽之甚，身且死，何以货为？又摇其首。
莫厌樽前醉，相看未白首。
萝葛绵层甍，莓苔侵标榜。
孰使予乐居夷而忘故土者，非兹潭也欤？钻鉧潭西小丘记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有得钻鉧潭。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
素衣今尽化，非为帝京尘。
二子得意犹念此，况我万里为孤囚。
维彼攸宅，乃发乃守。
早梅发高树，迥映楚天碧。
向吾不为斯役，则久已病矣。
高树临清池，风惊夜来雨。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
《周礼》：调人，掌司万人之仇。
上苑年年占物华，飘零今日在天涯。
所怀缓伊郁，讵欲肩夷巢。
螟蛑愿亲燎，荼堇甘自薅。
谅非姑射子，静胜安能希。
迎新在此岁，唯恐踵前迹。
造端何其锐，临事竟趑趄。
凭阑久彷徨，流汗不可挥。
数百年来，人不复行。
是仆私一身而负公道久矣，非特负足下也。
金炉仄流月，紫殿启晨霞。
我旆我旗，于道于陌。
会入司徒府，还邀周掾归。
石泉远逾响，山鸟时一喧。
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从者幸告余，眷之涓然悲。
目眩绝浑浑，耳喧息嘈嘈。
凌人古受氏，吴世夸雄姿。
如何望乡处，西北是融州。
俾弥忆万年，不震不危。
谅无要津用，栖息有馀阴。
为忠不顾内，晏子亦垂文。
蔼蔼南郭门，树木一何繁。
从此休论上春事，看成古木对衰翁。
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
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
燕秦不两立，太子已为虞。
弛其武刑，谕我德心。
继酬天禄署，俱尉甸侯家。
命之瞢，卑以斫。
好作思人树，惭无惠化传。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疑比庄周梦，情如苏武归。
再期永日闲，提挈移中庖。
水平布其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泽熯于爨，pP炎以浣。
寒初荣橘柚，夏首荐枇杷。
度拜稽首，皇祐下人。
重来越裳雉，再返西旅獒。
赐环留逸响，五马助征騑。
东乡后租期，车毂陷泥泽。
有号于天，佥曰呜呼。
逆之助，图掎角。
左捣其虚，靡愆厥虑。
臣伏见天后时，有同州下邽人徐元庆者，父爽为县吏赵师韫所杀，卒能手刃父仇，束身归罪。
偶为群盗得，毫缕无馀赢。
宗元请志诸石，措诸壁，编以为二千石楷法。
仆自贞元十五年，见足下之文章，蓄之者盖六七年未尝言。
其执役者为徒隶，为乡师、里胥；其上为下士；又其上为中士，为上士；又其上为大夫，为卿，为公。
世传故多谬，太史征无且。
风月欢宁间，星霜分益亲。
石涧记石渠之事既穷，上由桥西北下土山之阴，民又桥焉。
夜窗遂不掩，羽扇宁复持。
宿云散洲渚，晓日明村坞。
为问经世心，古人难尽了。
六学成一贯，精义穷发挥。
钻鉧潭记钻鉧潭，在西山西。
白华照寒水，怡我适野情。
非令亲爱疏，谁使心神悄。
须臾心自殊，顿觉天地暄。
信书成自误，经事渐知非。
斥田坼，流洪辉。
度拜稽首，出次于东。
合之育，莽然施。
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
惆怅樵渔事，今还又落然。
志适不期贵，道存岂偷生？久忘上封事，复笑升天行。
岷凶既云捕，吴虏亦已鏖。
高而无危，卑不可逾。
与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无四五焉。
踣彼艰顽，柔惠是驯。
神兵庙略频破虏，四溟不日清风涛。
以公道之难明，而世之多嫌也。
芳意不可传，丹心徒自渥。
遗馀毫末不见保，躏跞涧壑何当存。
款款效忠信，恩义皎如霜。
言我故刺史，失职还西京。
父受诛，子复仇，此推刃之道，复仇不除害。
彼为天下者本于人。
朔吹飘夜香，繁霜滋晓白。
贞一来时送彩笺，一行归雁慰惊弦。
升高欲自舒，弥使远念来。
公门少推恕，鞭朴恣狼藉。
直以慵疏招物议，休将文字占时名。
深林土剪十取一，百牛连鞅摧双辕。
新沐换轻帻，晓池风露清。
皇恩若许归田去，晚岁当为邻舍翁。
广轮抚四海，浩浩知皇风。
海上朱樱赠所思，楼居况是望仙时。
帝怒下顾，哀垫昏。
落日明朱槛，繁花照羽觞。
仲叔继幽沦，狂叫唯童儿。
既署一月，晞军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坏酿器，酒流沟中。
霞散众山迥，天高数雁鸣。
跹跹蓬藋，乐吾囚兮，文墨之彬彬，足以申吾愁兮。
为农信可乐，居宠真虚荣。
神舒屏羁锁，志适忘幽潺。
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
衔猜每腊毒，谋富不为仁。
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
侯门辞必服，忍位取悲增。
灵和理内藏，攻疾贵自源。
是直小丈夫缺缺者之事，非周公所宜用，故不可信。
西垂下斗绝，欲似窥人寰。
奈何效曹子，实谓勇且愚。
朅来事儒术，十载所能逞。
知命儒为贵，时中圣所臧。
蔡凶伊窘，悉起来聚。
刑轻以清，我肌靡伤。
列骑低残月，鸣茄度碧虚。
君子尚容与，小人守兢危。
谌盛怒，召农者曰：我畏段某耶？何敢言我！
弗敢泰止，是获泰已。
凡执用之工不在列。
’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
他时若写兰亭会，莫画高僧支道林。
已乃延客入观，继以宴娱。
境以道情得，人期幽梦寻。
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戒徒劚灵根，封植閟天和。
是究是咨，皇德既舒。
咄此可奈何，未必伤我心。
贮愁听夜雨，隔泪数残葩。
执而诛之，所以正邦典，而又何旌焉？且其议曰：人必有子，子必有亲，亲亲相仇，其乱谁救？是惑于礼也甚矣。
度拜稽首，庙于元龟。
痿者不忘起，穷者宁复言。
裴封叔之第，在光德里。
归有德，唯先觉。
无乎内而饰乎外，则是设覆为阱也，祸孰大焉；有乎内而不饰乎外，则是焚梓毁璞也，诟孰甚焉！
长虹吐白日，仓卒反受诛。
度拜稽首，天子圣神。
人归父母育，郡得股肱良。
狐鼠蜂蚁争噬吞。
石门长老身如梦，旃檀成林手所种。
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
薄躯信无庸，锁屑剧斗筲。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
一心在陈力，鼎列夸四方。
元庆能不越于礼，服孝死义，是必达理而闻道者也。
绝胭断骨那下补，万金宠赠不如土。
所赖山水客，扁舟柱长梢。
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
荆州不遇高阳侣，一夜春寒满下厅。
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
心境本同如，鸟飞无遗迹。
礼之所谓仇者，盖其冤抑沉痛而号无告也；非谓抵罪触法，陷于大戮。
梅岭寒烟藏翡翠，桂江秋水露鰅鳙。
由我则固，不由我则圮。
日之升，九土晞。
号呼而转徙，饥渴而顿踣。
芰荷谅难杂，反此生高原。
三亩空留悬磬室，九原犹寄若堂封。
烈烈旆其旗，熊虎杂龙蛇。
轰然自天坠，乃信神武功。
郡有守，邑有宰，皆有佐政；其下有胥吏，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以就役焉，犹众工之各有执伎以食力也。
留连俯棂槛，注我壶中醪。
希声閟大朴，聋俗何由聪。
林邑山连瘴海秋，牂牁水向郡前流。
羁木畏漂浮，离旌倦摇荡。
记室征两府，宏谋耀其奇。
既焚既酾，奇势迭出。
泚反，太尉终，吏以告泚，泚取视，其故封识具存。
安将蒯及菅，谁慕粱与膏。
华堂开净域，图像焕且繁。
茂功期舜禹，高韵状羲黄。
君不见南山栋梁益稀少，爱材养育谁复论。
慷慨张徐州，朱邸扬前旌。
三载皇恩畅，千年圣历遐。
故墅即沣川，数亩均肥硗。
阴森野葛交蔽日，悬蛇结虺如蒲萄。
父子熙熙，相宁以嬉。
岂如瑞质耀奇文，愿持千岁寿吾君。
王程倘馀暇，一上子陵台。
坐使青天暮，小星愁太阴。
画宫于堵，盈尺而曲尽其制，计其毫厘而构大厦，无进退焉。
远物世所重，旅人心独伤。
堑峭出蒙笼，墟险临滉漾。
萧瑟过极浦，旖旎附幽墀。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
御魅恩犹贷，思贤泪自潸。
喧卑岂所安，任物非我情。
偶兹遁山水，得以观鱼鸟。
雄风吞七泽，异产控三巴。
太尉自州以状白府，愿计事。
从邪陷厥父，吾欲讨彼狂。
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
平生负国谴，骇骨非敢私。
且若是，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于是作《哀溺》。
炎风溽暑忽然至，羽翼脱落自摧藏。
既柔一德，四夷是则。
频把琼书出袖中，独吟遗句立秋风。
美人隔湘浦，一夕生秋风。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万室蒙其仁，一夫则病。
咨尔皇灵，无替厥符。
趣中即空假，名相与谁期。
忽如朝玉皇，天冕垂前旒。
永之氓咸善游。
宗元尝出入岐周邠斄间，过真定，北上马岭，历亭障堡戍，窃好问老校退卒，能言其事。
中川恣超忽，漫若翔且翱。
分行参瑞兽，传点乱宫鸦。
再怀曩岁期，容与驰轻舠。
夫绳墨诚陈，规矩诚设，高者不可抑而下也，狭者不可张而广也。
海上销魂别，天边吊影身。
乃作栋宇，以为观游。
自言我异世，虽圣莫能通。
宠即郎官旧，威从太守加。
册府荣八命，中闱盛六珈。
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
捃收自担肩，转道趋前程。
乃谕乃止，蔡有厚喜。
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
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
蓄志徒为劳，追踪将焉仿。
违尔涧底石，彻我庭中莎。
隆冬乏霜霰，日夕南风温。
未竟迁乔乐，俄成失路嗟。
相道既得，万国既理，天下举首而望曰：「吾相之功也！
余圜视大骇，然后知其术之工大矣。
潭幅员减百尺，清深多倏鱼。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
祝唐之纪，后天罔坠。
日午独觉无馀声，山童隔竹敲茶臼。
德风流海外，和气满人寰。
古道饶蒺藜，萦回古城曲。
委群材，会群工，或执斧斤，或执刀锯，皆环立。
陶埴兹择土，蒲鱼相与邻。
南宫有意求遗俗，试检周书王会篇。
今夕少愉乐，起坐开清尊。
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则仆与几道十年之相知，不若兹火一夕之为足下誉也。
便当此殒命，休复事晨征。
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
荣贱俱为累，相期在故乡。
训于群帅，拳勇来格。
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
入见谌，大骂曰：汝诚人耶？泾州野如赭，人且饥死；而必得谷，又用大杖击无罪者。
于是有切磋琢磨、镞砺栝羽之道，圣人以为重。
阴谍厥图，以究尔讹。
若曰无为贼虐，凡为理者杀无赦。
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淮夷既平，震是朔南。
欲为万里赠，杳杳山水隔。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
世惟材是梓，人仰骥中骅。
一声梦断楚江曲，满眼故园春意生。
秦民啼畎亩，周士舞康庄。
鸡鸣函谷客如雾，貌同心异不可数。
疾驱前致问，有叟垂华缨。
金节煌煌，锡质雕戈。
芳根閟颜色，徂岁为谁荣。
悠哉辟疆理，东海漫浮云。
凡其物类，无不合形辅势，效伎于堂庑之下。
窜伏常战栗，怀故逾悲辛。
晋阳武，奋义威。
渚行狐作孽，林宿鸟为ff。
涧急惊鳞奔，蹊荒饥兽嗥。
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不议曲直，暴寡胁弱而已。
机事齐飘瓦，嫌猜比拾尘。
有泉幽幽然，其鸣乍大乍细。
岂伊纷嚣间，重以心虑怡。
朝宗延驾海，师役罢梁溠。
世纷因事远，心赏随年薄。
登年徒负版，兴役趋代鼛。
其上深山幽林逾峭险，道狭不可穷也。
惠风仍偃草，灵雨会随车。
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
通家殊孔李，旧好即潘杨。
黄叶覆溪桥，荒村唯古木。
洋洋西海水，威命穷天涯。
病依居士室，梦绕羽人丘。
连山变幽晦，绿水函晏温。
谌曰：我知入数而已，不知旱也。
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
向使刺谳其诚伪，考正其曲直，原始而求其端，则刑礼之用，判然离矣。
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
而恒以幼孤羸馁为惧，恤恤焉游诸侯求给乎是，是固所以有乎内者也。
愁向公庭问重译，欲投章甫作文身。
芙蓉亭新亭俯朱槛，嘉木开芙蓉。
翠帷双卷出倾城，龙剑破匣霜月明。
泾水黄，陇野茫。
遂负土累石，塞其隘，为愚池。
雾密前山桂，冰枯曲沼蕸。
仁函于肤，刃莫毕屠。
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
临文乍了了，彻卷兀若无。
山花落幽户，中有忘机客。
乃溃乃奋，执缚归厥命。
负弩啼寒狖，鸣枹惊夜狵。
凡百卿士，班以周旋。
野蔬盈倾筐，颇杂池沼芼。
壮躯闭幽隧，猛志填黄肠。
然而求天作地生之状，咸无得焉。
苟伸击壤情，机事息秋豪。
神明固浩浩，众口徒嗷嗷。
幽径为谁开，美人城北来。
黎之阳，土茫茫。
因谕曰：尚书固负若属耶？副元帅固负若属耶？奈何欲以乱败郭氏？为白尚书，出听我言。
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举觞酹先酒，为我驱忧烦。
杨白花，风吹渡江水。
予心适无事，偶此成宾主。
灭身竟不试，世义安可支！
乘轺参孔仅，按节服侯狦。
洄潭或动容，岛屿疑摇振。
清冷焚众香，微妙歌法言。
完其室家，仰父俯子。
凡大人之道有三：一曰正蒙难，二曰法授圣，三曰化及民。
尝闻色空喻，造物谁为工。
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
非是白蘋洲畔客，还将远意问潇湘。
既获敌师，若饥得餔。
行者靡不归，亲戚讙要遮。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
寂寞富春水，英气方在斯。
灌水之阳有溪焉，东流入于潇水。
无能常闭阁，偶以静见名。
斯道难为偕，沉忧安所韬。
夙抱丘壑尚，率性恣游遨。
夕照临轩堕，栖鸟当我还。
宥而彰之，使夫蓄于心者，咸得开其喙；发策决科者，授子而不栗。
楚越之间方言，谓水之反流为渴。
缀景未及郊，穑人先偶耕。
载辟载袚，丞相是临。
曾是讙譊，化为讴吟。
旷望援深竿，哀歌叩鸣艚。
春衫裁白纻，朝帽挂乌纱。
公诚以都虞候命某者，能为公已乱，使公之人不得害。
乃定天子，乃开万国。
笑忭前即吏，为我擢其根。
揽衣中夜起，感物涕盈襟。
今弃是州也，农夫渔父，过而陋之，贾四百，连岁不能售。
洪惟我理，式和以敬。
视都知野，视野知国，视国知天下，其远迩细大，可手据其图而究焉，犹梓人画宫于堵，而绩于成也。
枕席而卧，则清冷冷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
留欢唱容与，要醉对清凉。
问其主，曰：唐氏之弃地，货而不售。
稍穷樵客路，遥驻野人居。
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
命童恣披翦，葺宇横断山。
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
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炀之渝，德焉归。
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
今邠人恶子弟以货窜名军籍中，杀害人，如是不止，几日不大乱？大乱由尚书出，人皆曰尚书倚副元帅，不戢士。
时诎而伸，卒为世模。
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
我歌非悼死，所悼时世情。
奇疮钉骨状如箭，鬼手脱命争纤毫。
二公行矣，弗敢忧纵。
丛林留冲飙，石砾迎飞涛。
神之曷依，宜仁之归。
客有故园思，潇湘生夜愁。
东蛮有谢氏，冠带理海中。
虞衡斤斧罗千山，工命采斫杙与椽。
入门守拘絷，凄戚增郁陶。
束带值明后，顾盼流辉光。
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
爵之成国，胙以夏区。
震赫万国，罔不龚。
地平水静，浮天根。
愿言绝闻得，忘意聊思惟。
碧霄无枉路，徒此助离忧。
东越高僧还姓汤，几时琼佩触鸣珰。
默默谅何为，徒成今与昨。
目极千里无山河，麦芒际天摇清波。
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
利泽弥万祀，功不可逾。
老僧道机熟，默语心皆寂。
大明宣昭，崇祀式孚。
燕有黄金台，远致望诸君。
旷望少行人，时闻田鹳鸣。
奇姿来远山，忽似人家生。
四分五裂势未已，出无入有谁能知。
昔人叹违志，出处今已两。
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
还顾泥涂备蝼蚁，仰看栋梁防燕雀。
传其事以为官戒。
徘徊遂昏黑，远火明连艘。
徒隶肃曹官，征赋参有司。
悬泉粲成帘，罗注无时休。
柔条乍反植，劲节常对生。
而我与深源、克己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
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
车酋轩下东越，列郡苏疲羸。
凤去徽音续，芝焚芳意深。
即事观农稼，因时展物华。
隐几松为曲，倾樽石作污。
夜窗蔼芳气，幽卧知相亲。
归诚慰松梓，陈力开蓬蒿。
似与游者相乐。
褒德符新换，怀仁道并遮。
盛时一去贵反贱，桃笙葵扇安可当。
潇洒出人世，低昂多异容。
及太尉自泾州以司农征，戒其族：过岐，朱泚幸致货币，慎勿纳。
圣默寄言宣，分别乃无知。
元和九年月日，永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柳宗元谨上史馆。
炯心那自是，昭世懒佯狂。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
若床若堂，若陈筳席，若限阃奥。
水上鹄已去，亭中鸟又鸣。
言之貌若甚戚者。
木落寒山静，江空秋月高。
孤生易为感，失路少所宜。
黔其庐，赭其垣，以示其无有。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
及为御史尚书郎，自以幸为天子近臣，得奋其舌，思以发明足下之郁塞。
荒山秋日午，独上意悠悠。
生时亮同体，死没宁分张。
樽酒聊可酌，放歌谅徒为。
偶来纷喜怒，奄忽已复辞。
苟能行，又持取如故。
战武牢，动河朔。
抗声促遗诏，定命由陈辞。
皿虫化为疠，夷俗多所神。
清阴可自庇，竟夕闻佳言。
始至若有得，稍深遂忘疲。
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
处贱无溷浊，固穷匪淫慆。
踰石而往，有石泓，昌蒲被之，青鲜环周。
屋鼠从穿兀，林狙任攫拏。
静契分忧术，闲同迟客心。
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道同有爱弟，披拂恣心赏。
问其能，曰：吾善度材，视栋宇之制，高深圆方短长之宜，吾指使而群工役焉。
蓬莱羽客如相访，不是偷桃一小儿。
谨食之，时而献焉。
朔风动易水，挥爵前长驱。
渔舍茨荒草，村桥卧古槎。
曳捶牵羸马，垂蓑牧艾豭。
鹓鸿念旧行，虚馆对芳塘。
赋彻而藏，厚我糗粻。
有鸟鸷立，羽翼张。
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
已言我异世，虽圣莫能通。
其南为愚亭。
能者进而由之，使无所德；不能者退而休之，亦莫敢愠。
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
渠之广或咫尺，或倍尺，其长可十许步。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南人始珍重，微我谁先觉。
见盗寒涧阴，罗列方忿争。
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
屏居负山郭，岁暮惊离索。
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
愿言未果身益老，起望东北心滔滔。
离披得幽桂，芳本欣盈握。
微言激幽愤，怒目辞燕都。
西陆动凉气，惊乌号北林。
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
离而为六职，判而为百役。
神哉辅吾足，幸及儿女奔。
故食于官府，吾受禄三倍；作于私家，吾收其直太半焉。
货财足非吝，二女皆娉婷。
」余曰：「不然！
室空无侍者，巾屦唯挂壁。
惟钺之兴，翦焉则定。
咸称天子神，往古不得俱。
风台露榭生光饰，死灰弃置参与商。
又峻急多坻石，大舟不可入也。
峻节临衡峤，和风满豫章。
永遁刀笔吏，宁期簿书曹。
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
石渠记自渴西南行不能百步，得石渠，民桥其上。
然时称道于行列，犹有顾视而窃笑者。
王卒如飞翰，鹏骞骇群龙。
猫虎获迎祭，犬马有盖帷。
遗馀毫末不见保，躝跞涧壑何当存。
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
会合属空旷，泓澄停风雷。
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
当街一叱百吏走，冯敬胸中函匕首。
怒其萌芽，以悖太阳。
命之vG，卑以斫。
皇烈烈，专天机。
孤松停翠盖，托根临广路。
尽醉无复辞，偃卧有芳荪。
羁贯去江介，世仕尚函崤。
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
淹泊遂所止，野风自颾颾。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
向使佣一夫于家，受若值，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
火晶燥露滋，野静停风威。
爨竹茹芳叶，宁虑瘵与瘥。
进乏廓庙器，退非乡曲豪。
圣理高悬象，爰书降罚锾。
枯以肉，勍者羸。
割如判清浊，飘若升云间。
蚕丝尽输税，机杼空倚壁。
九天开秘祉，百辟赞嘉谟。
狡众昏嚚，甚毒于酲。
安陵谁辨削砺功，韩国讵明深井里。
」其百执事之勤劳，而不得纪焉；犹梓人自名其功，而执用者不列也。
青箬裹盐归峒客，绿荷包饭趁虚人。
又不当束缚之，驰骤之，使若牛马然，急则败矣。
晨步佳色媚，夜眠幽气多。
万国既分，乃释蠹民，乃学与仕，乃播与食，乃器与用，乃货与通。
吐霓翳日，腥浮云。
晨登蒹葭岸，霜景霁纷浊。
丹霞冠其巅，想像凌虚游。
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
斫枭骜，连熊螭。
知罃怀褚中，范叔恋绨袍。
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刘伶今日意，异代是同声。
一饭不愿馀，跏趺便终夕。
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
再来寄幽梦，遗贮催行舟。
挹流敌清觞，掇野代嘉肴。
谁为后来者，当与此心期。
欠伸展肢体，吟咏心自愉。
尤与中秋观月为宜，于以见天之高，气之迥。
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
风起三湘浪，云生万里阴。
今乃有焚炀赫烈之虞，以震骇左右，而脂膏滫瀡之具，或以不给，吾是以始而骇也。
田翁笑相念，昏黑慎原陆。
立孤抗王命，钟鼓四野鸣。
遇不可，必达其志，决非偶然者。
列缺掉帜，招摇耀鋩。
于庙告功，以顾万方。
肯随胡质矫，方恶马融奢。
举头自引刃，顾义谁顾形。
惟德辅，庆无期。
幽邃浅狭，蛟龙不屑，不能兴云雨，无以利世，而适类于予，然则虽辱而愚之，可也。
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
宣室无由问釐事，周南何处托成书。
俄而，斤者斫，刀者削，皆视其色，俟其言，莫敢自断者。
小学新翻墨沼波，羡君琼树散枝柯。
菡萏溢嘉色，筼筜遗清斑。
古者列国有灾，同位者皆相吊。
至都，太尉怒曰：果不用吾言！
进身齐选择，失路同瑕疵。
澶漫万里，宣唐风。
令肃军无扰，程悬市禁贳。
投迹山水地，放情咏离骚。
抱日依龙衮，非烟近御炉。
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
幸逢仁惠意，重此藩篱护。
仆近亦好作文，与在京城时颇异，思与足下辈言之，桎梏甚固，未可得也。
始欣云雨霁，尤悦草木长。
西平有子，惟我有臣。
是岁，元和四年也。
宪府初腾价，神州转耀铓。
濡以鸿泽，皇之圣。
嘉木立，美竹露。
寒月上东岭，泠泠疏竹根。
稍与人事间，益知身世轻。
日晴潇湘渚，云断岣嵝岑。
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
食贫甘莽卤，被褐谢斓斒。
三辟咸肆宥，众生均覆焘。
蔡人行歌，我步逶迟。
助仇抗有德，惟人之灾。
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
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虽古好古之士，或未能至焉。
不羡衡阳雁，春来前后飞。
太尉曰：然终不以在吾第。
不言缧绁枉，徒恨纆徽长。
二十游太行，暮闻号哭声。
士实荡荡，农实董董，工实蒙蒙，贾实融融。
适道有高言，取乐非弦匏。
夫达理闻道之人，岂其以王法为敌仇者哉？议者反以为戮，黩刑坏礼，其不可以为典，明矣。
瘴茅葺为宇，溽暑常侵肌。
品物载休，惟天子守，乃二公之久。
凭寄还乡梦，殷勤入故园。
东邻幸导我，树竹邀凉飔。
群材未成质已夭，突兀哮豁空岩峦。
我武惟皇，永保无疆。
高歌返故室，自罔非所欣。
却学寿张樊敬侯，种漆南园待成器。
掩骼著春令，兹焉值其时。
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
闻道将雏向墨池，刘家还有异同词。
彼将乐去固而就圮也，则卷其术，默其智，悠尔而去。
步登最高寺，萧散任疏顽。
意有所极，梦亦同趣。
鹤鸣楚山静，露白秋江晓。
世上悠悠不识真，姜芽尽是捧心人。
香饭舂菰米，珍蔬折五茄。
零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
浩浩海裔，不威而同。
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
是时春向暮，桃李生繁阴。
疑山看积翠，浈水想澄湾。
咄此蓬瀛侣，无乃贵流霞。
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
威畏德怀，功以定。
怒飞饥啸，翾不可当。
郡楼有遗唱，新和敌南金。
隐忧倦永夜，凌雾临江津。
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
助雠抗有德，惟人之灾。
以兹丘之胜，致之沣、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
麾令递束缚，纆索相拄撑。
仆始闻而骇，中而疑，终乃大喜。
以足下读古人书，为文章，善小学，其为多能若是，而进不能出群士之上，以取显贵者，盖无他焉。
溪虽莫利于世，而善鉴万类，清莹秀澈，锵鸣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乐而不能去也。
摄仪以引，以遵以肆。
又北曲行纡余，睨若无穷，然卒入于渴。
背瞻星辰兴，下见云雨交。
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饥食期农耕，寒衣俟蚕缲。
已乎已乎，曷之求乎！
即更取器用，铲刈秽草，伐去恶木，烈火而焚之。
外薄四海，有方伯、连率。
谬委双金重，难征杂佩酬。
踉跄辞束缚，悦怿换煎熬。
然则先生隐忍而为此，其有志于斯乎？唐某年，作庙汲郡，岁时致祀，嘉先生独列于易象，作是颂云：蒙难以正，授圣以谟。
宁唯迫魑魅，所惧齐焄藨。
幽沉谢世事，俯默窥唐虞。
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
我代之延，永永毗之。
置之勿复道，且寄须臾闲。
幽蹊不盈尺，虚室有函丈。
内诲于家，外刑于邦。
宗祀用繁，夷民其苏。
及言有灵药，近在湘西原。
礼容垂gb琫，戍备响錏鍜。
今朝蹋作琼瑶迹，为有诗从凤沼来。
以兹正阳色，窈窕凌清霜。
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
破定襄，降魁渠。
铺施芟夷，二主缚。
惨或在腹，已如色声。
号以仁，扬其旗。
十月十九日，踰石得石泓小潭，渠之美于是始穷也。
系虏来王都，犒乐穷休嘉。
磻溪近余基，阿城连故濠。
苍黄见驱逐，谁识死与生。
子思孝父，易患于己。
故池想芜没，遗亩当榛荆。
圆方丽奇色，圭璧无纤瑕。
式慕以康，为愿有馀。
四支反田亩，释志东皋耕。
圣人作，神武用，有臣勇智，奋不以众。
希怨犹逢怒，多容竞忤强。
君侯既即世，麾下相欹倾。
澄潭涌沉鸥，半壁跳悬猱。
响切晨趋佩，烟浓近侍香。
泥沙潜虺蜮，榛莽斗豺獌。
游鳞出陷浦，唳鹤绕仙岑。
华夷图上应初录，风土记中殊未传。
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
取判铺背上，以大杖击二十，垂死，舆来庭中。
只令文字传青简，不使功名上景钟。
方城临临，王卒峙之。
手援天矛，截修鳞。
灵境不可状，鬼工谅难求。
伏波故道风烟在，翁仲遗墟草树平。
众情嗜奸利，居货捐千金。
书史足自悦，安用勤与劬。
足逸诗书囿，锋摇翰墨场。
舍我，众莫能就一宇。
闭声回翅归务速，西林紫椹行当熟。
十圣嗣于理，仁后之子。
脑涂原野，魄飞扬。
今若取此以断两下相杀，则合于礼矣。
王旅浑浑，是佚是怙。
丘山仰德耀，天路下征騑。
太尉婿韦晤坚拒，不得命。
修门象棋不复贵，魏宫妆奁世所弃。
盖棺未塞责，孤旐凝寒颸。
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
的皪沉珠渊，锵鸣捐佩浦。
凡杀人而义者，令勿仇；仇之则死。
寸进谅何营，寻直非所枉。
若曰无为贼虐，凡为子者杀无赦。
莳药闲庭延国老，开樽虚室值贤人。
挂弓问所往，趫捷超峥嵘。
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
内顾乃无有，德輶甚鸿毛。
在亡均寂寞，零落间惸鳏。
弥巴蔽荆，负南极以安。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
发春念长违，中夏欣再睹。
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溪路千里曲，哀猿何处鸣。
投迹死地，谋猷纵。
青松遗涧底，擢莳兹庭中。
言甘中必苦，何用知其真？华洁事外饰，尤病中州人。
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
得杨八书，知足下遇火灾，家无余储。
而乡邻之生日蹙，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
交侣平生意最亲，衡阳往事似分身。
及封朝鲜，推道训俗，惟德无陋，惟人无远，用广殷祀，俾夷为华，化及民也。
风摇其巅，韵动崖谷。
微霜众所践，谁念岁寒心。
恋恩何敢死，垂泪对清湘。
非死则徙尔，而吾以捕蛇独存。
砉然劲翮剪荆棘，下攫狐兔腾苍茫。
天田不日降皇舆，留滞长沙岁又除。
吾又何能为哉！
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
高岩瞰清江，幽窟潜神蛟。
一矢毙酋帅，馀党号且惊。
髐然暴百骸，散乱不复支。
与吾父居者，今其室十无二三焉。
信美非所安，羁心屡逡巡。
囚居固其宜，厚羞久已包。
飞雪断道冰成梁，侯家炽炭雕玉房。
如周王会书，永永传无穷。
始命芟其芜，行其涂。
趣中即空假，名相与谁期？愿言绝闻得，忘意聊思惟。
可乎哉？可乎哉？」余谓梓人之道类于相，故书而藏之。
异政徒云仰，高踪不可攀。
翻日迥度昆明飞，凌风邪看细柳翥。
不以险自防，遂为明所误。
然则郭氏功名，其与存者几何？言未毕，晞再拜曰：公幸教晞以道，恩甚大，愿奉军以从。
但愿得美酒，朋友常共斟。
诏书许逐阳和至，驿路开花处处新。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
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
其背甚涩，物积因不散，卒踬仆不能起。
远师驺忌鼓鸣琴，去和南风惬舜心。
训刑方命吕，理剧复推张。
富兵戎，盈仓箱。
及物非吾事，聊且顾尔私。
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
晞出见太尉。
支离无趾犹自免，努力低飞逃后患。
孝文留弓剑，中外方危疑。
兹游苟不嗣，浩气竟谁养。
璧非真盗客，金有误持郎。
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
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下皆然。
去鲁心犹在，从周力未能。
钩喙决前，钜趯傍。
百蛮破胆，边氓苏。
平野春草绿，晓莺啼远林。
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
且大乱，若何？孝德曰：愿奉教。
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
裒凶鞠顽，锋猬斧螗，赤子匍匐，厥父是亢。
永之人未尝游焉，余得之不敢专焉，出而传于世。
留连秋月晏，迢递来山钟。
只应西涧水，寂寞但垂纶。
畴允大邦，俾惠我人。
窥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声，其响之激越，良久乃已。
不知从此去，更遣几年回。
应之者咸怃然。
帝视民情，匪幽匪明。
曰我旧梁氏，辑绥艰难。
有臣勇智，奋不以众。
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
既食，曰：吾疾作，愿留宿门下。
方期饮甘露，更欲吸流霞。
农事诚素务，羁囚阻平生。
服之不盈旬，蹩躠皆腾鶱。
札札耒耜声，飞飞来乌鸢。
草中狸鼠足为患，一夕十顾惊且伤。
登高望还师，竟野如春华。
吾尝疑乎是，今以蒋氏观之，犹信。
周人得以序彝伦而立大典；故在书曰以箕子归作《洪范》，法授圣也。
师是蔡人，以宥以釐。
其恃爰获，我功我多。
涧之可穷者，皆出石城村东南，其间可乐者数焉。
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
每忆纤鳞游尺泽，翻愁弱羽上丹霄。
刑之大本，亦以防乱也。
努力慎经营，肌肤真可惜。
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吾乡邻之旦旦有是哉。
须臾力尽道渴死，狐鼠蜂蚁争噬吞。
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
穷年徇所欲，兵势且见屠。
单豹且理内，高门复如何。
积之丘如，蠲之浏如。
稍疑地脉断，悠若天梯往。
伫立唁尔魂，岂复识此为？畚锸载埋瘗，沟渎护其危。
夷城芟七族，台观皆焚污。
披攘蒙霿，开海门。
梁之上有丘焉，生竹树。
钱刀恐贾害，饥至益逡巡。
苞枿ba矣，惟根之蟠。
引泉开故窦，护药插新笆。
殉死礼所非，况乃用其良。
幸因解网入鸟兽，毕命江海终游遨。
劝策扶危杖，邀持当酒茶。
慕友惭连璧，言姻喜附葭。
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桂州西南又千里，漓水斗石麻兰高。
或赞且贺曰：见公之作，知公之志。
云披雾裂虹霓断，霹雳掣电捎平冈。
其风既流，品物载休。
禅堂发地结菁茆，团团抱虚白。
已将名是患，还用道为邻。
古苔凝青枝，阴草湿翠羽。
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
太尉判状辞甚巽，使人求谕谌。
他日，入其室，其床阙足而不能理，曰：将求他工。
鸡鸣村巷白，夜色归暮田。
设色既成象，卿云示国都。
斯道辽阔诞漫，虽圣人不能以是必信，是故中而疑也。
啁啾有馀乐，飞舞西陵隈。
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
缥帙各舒散，前后互相逾。
倾筐壅故壤，栖息期鸾鷟。
焚香秋雾湿，奠玉晓光初。
渴上与南馆高嶂合，下与百家濑合。
谈笑为故事，推移成昔年。
循省诚知惧，安排只自憪。
芳朽自为别，无心乃玄功。
道安奋衣去，义重利固轻。
遵渚徒云乐，冲天自不遑。
执简宁循枉，持书每去邪。
幸此息营营，啸歌静炎燠。
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
群顽既夷，庶绩咸正。
弋林驱雀鷃，渔泽从鳅鱽。
其侧皆诡石、怪木、奇卉、美箭，可列坐而庥焉。
太尉曰：某为泾州，甚适，少事；今不忍人无寇暴死，以乱天子边事。
非死非去，有怀故都。
其水之大，倍石渠三之一，亘石为底，达于两涯。
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清商激西颢，泛滟凌长空。
渡头水落村径成，撩乱浮槎在高树。
曲氏雄西北，别绝臣外区。
余怜而售之。
王师如雷震，昆仑以颓。
味道怜知止，遗名得自求。
一生判却归休，谓著南冠到头。
夜发敲石火，山林如昼明。
奇功苟可征，宁复资兰荪。
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
劳君远问龙城地，正北三千到锦州。
有其二，翼馀隋。
穷竟窟宅，斥余吾。
远物裁青罽，时珍馔白鹇。
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
载扬于雅，承天之嘏。
既祃既类，于社是宜。
谪官去南裔，清湘绕灵岳。
宁知世情异，嘉谷坐熇焚。
是二者，余未信之。
背北海，专坤隅。
其地主袁氏。
九扈鸣已晚，楚乡农事春。
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
映日雁联轩，翻云波泱漭。
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
小劫不逾瞬，大千若在掌。
肸蠁巫言报，精诚礼物余。
采绶还垂艾，华簪更截肪。
中为吏役牵，十祀空悁劳。
蹇连困颠踣，愚蒙怯幽眇。
退想于陵子，三咽资李螬。
愿致溱洧赠，悠悠南国人。
而曰彼杀之，我乃杀之。
取骑马卖，市谷代偿，使勿知。
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穷山之高而止。
进死以并命，诚仁矣，无益吾祀，故不为。
晞一营大噪，尽甲。
惨凄日相视，离忧坐自滋。
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以为诚有。
各言官长峻，文字多督责。
许不吊灾，君子恶之。
投荒垂一纪，新诏下荆扉。
楚越有鸟甘且腴，嘲嘲自名为鹧鸪。
袖中忽见三行字，拭泪相看是故人。
寇昏以狂，敢蹈愬疆。
蹀躞驺先驾，笼铜鼓报衙。
截玉铦锥作妙形，贮云含雾到南溟。
龙旂翻海浪，驲骑驰坤隅。
淮西寓军帅尹少荣，刚直士也。
孰匮孰充，为泰为穷，君子乌乎取以宁其躬！
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
月光摇浅濑，风韵碎枯菅。
魏王卧内藏兵符，子西掩袂真无辜。
劝君火急添功用，趁取当时二妙声。
俗嫌龙节晚，朝讶介圭赊。
路远清凉宫，一雨悟无学。
蒹葭淅沥含秋雾，橘柚玲珑透夕阳。
以愚辞歌愚溪，则茫然而不违，昏然而同归，超鸿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
具是二道，有行之者矣。
旭日照寒野，鸒斯起蒿莱。
疏放固难效，且以药饵论。
柏梁天灾武库火，匠石狼顾相愁冤。
我心得所安，不谓尔有知。
甲之櫜弓，弭矢箙。
龟虎休前寄，貂蝉冠旧行。
卿材优柱石，公器擅岩廊。
皇耆其武，于溵于淮。
已看能类鳖，犹讶雉为鷨。
追游疑所爱，且复舒吾情。
骄阳愆岁事，良牧念菑畲。
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
秉心方的的，腾口任es々。
潭西二十五步，当湍而浚者为鱼梁。
屡叹恢恢网，频摇肃肃罝。
道流征短褐，禅客会袈裟。
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
回眸炫晃别群玉，独赴异域穿蓬蒿。
倚楹遂至旦，寂寞将何言。
东海久摇荡，南风已骎骎。
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
兹辰始澄霁，纤云尽褰开。
又有奇卉，类合欢而蔓生，轇轕水石。
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穷山之高而上。
请下臣议附于令。
狂奔叫呶，以干大刑。
能令深深息，呼吸还归跟。
麹氏雄西北，别绝臣外区。
献号天可汗，以覆我国都。
溘死委炎荒，臧获守灵帷。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
乃封小弱弟于唐。
顾土虽怀赵，知天讵畏匡。
凝情江月落，属思岭云飞。
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
鼎臑俎胾，五献百笾。
天子饯之，罍斝是崇。
空花一散不知处，谁采金英与侍郎。
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
东门牛屡饭，中散虱空爬。
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岐路忽西东。
羌胡毂下一朝起，敌国舟中非所拟。
虽其形魁然大者也，其名人也，而智则小虫也。
则其姓字也。
乃今幸为天火之所涤荡，凡众之疑虑，举为灰埃。
顾叱左右曰：皆解甲散还火伍中，敢哗者死！
开颜时不再，绊足去何因。
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濯缨。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古阙颂辞，继在后儒。
旦，俱至孝德所，谢不能，请改过。
蹇连易衰朽，方刚谢经营。
不屈吾道，是诚良梓人耳！
是获忧共，二公居矣。
旌其可诛，兹谓僭；坏礼甚矣。
长捐楚客佩，未赐大夫环。
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而畏乎！
则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
名劳长者记，文许后生夸。
凡卉与时谢，妍华丽兹晨。
早岁京华听越吟，闻君江海分逾深。
河右澶漫，顽为之魁。
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
奔鲸沛，荡海垠。
李深源、元克已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
生死悠悠尔，一气聚散之。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
偶地即安居，满庭芳草积。
君子病无乎内而饰乎外，有乎内而不饰乎外者。
海俗衣犹卉，山夷髻不鬟。
秋气集南涧，独游亭午时。
此时晴烟最深处，舍南巷北遥相语。
赤丸夜语飞电光，徼巡司隶眠如羊。
松谿窈窕入，石栈夤缘上。
有石焉，翳于奥草；有泉焉，伏于土涂。
今之命师者大类此。
揽去翳朽，决疏土石，既崇而焚，既釃釃而盈。
睢盱万状乖，咿嗢九译重。
岂知千仞坠，只为一毫差。
诛其可旌，兹谓滥；黩刑甚矣。
迥穷两仪际，高出万象表。
故国名园久别离，今朝楚树发南枝。
晼晚惊移律，暌携忽此辰。
困志情惟旧，相知乐更新。
福为深仁集，妖从盛德禳。
懿其休风，是喣是吹。
法其可仇乎？仇天子之法，而戕奉法之吏，是悖骜而凌上也。
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歌诗铙鼓闲，以壮我元戎。
鼎前芍药调五味，膳夫攘腕左右视。
惟天子明，乃二公之成。
天庭掞高文，万字若波驰。
嗛嗛事强怨，三岁有奇勋。
崩云下漓水，劈箭上浔江。
北方竫人长九寸，开口抵掌更笑喧。
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
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
一举刈膻腥，尸骸积如麻。
饥行夜坐设方略，笼铜枹鼓手所操。
司仪六礼洽，论将七兵扬。
秦皇本诈力，事与桓公殊。
王卒如飞翰，鹏鶱骇群龙。
其石之突怒偃蹇，负土而出，争为奇状者，殆不可数。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
委身以存祀，诚仁矣，与亡吾国，故不忍。
封建，非圣人意也。
风高榆柳疏，霜重梨枣熟。
天厚黄德，狙犷服。
予乐而如其言。
长沙哀纠纆，汉阴嗤桔槔。
探汤汲阴井，炀灶开重扉。
既成，书于上栋曰：某年、某月、某日、某建。
屈rH猛，虔栗栗。
宦情羁思共凄凄，春半如秋意转迷。
久知老会至，不谓便见侵。
谌虽暴抗，然闻言则大愧流汗，不能食，曰：吾终不可以见段公！
又折西行，旁陷岩石下，北堕小潭。
蔡人歌矣，蔡风和矣。
则崇其台，延其槛，行其泉于高者而坠之潭，有声潀然。
高堂倾故国，葬祭限囚羁。
几岁开花闻喷雪，何人摘实见垂珠？若教坐待成林日，滋味还堪养老夫。
淹留值颓暮，眷恋睇遐壤。
不见野蔓草，蓊蔚有华姿。
由朝阳岩东南水行，至芜江，可取者三，莫若袁家渴。
到官数宿贼满野，缚壮杀老啼且号。
臣闻礼之大本，以防乱也。
道安本儒士，颇擅弓剑名。
汝阴之茫，悬瓠之峨。
赏心难久留，离念来相关。
既恃远且险，纵傲不我虞。
太尉曰：吾未晡食，请假设草具。
海雾多蓊郁，越风饶腥臊。
爱是溪，入二三里，得其尤绝者家焉。
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
悟拙甘自足，激清愧同波。
投躯获所愿，前马出王城。
且家人父子尚不能以此自克，况号为君臣者邪！
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师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
破额山前碧玉流，骚人遥驻木兰舟。
吾恂恂而起，视其缶，而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
手种黄柑二百株，春来新叶遍城隅。
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
笙簧潭际起，鹳鹤云间舞。
越绝孤城千万峰，空斋不语坐高舂。
下沉秋火激太清，天高地迥凝日晶，羽觞荡漾何事倾。
巢岐饮渭，肆翱翔。
吾贱且辱，不得与考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其清而平者，且十亩。
风篁冒水远，霜稻侵山平。
会州刺史崔公来，言信行直，备得太尉遗事，覆校无疑，或恐尚逸坠，未集太史氏，敢以状私于执事。
丘之小不能一亩，可以笼而有之。
睢盱大志少成遂，坐使儿女相悲怜。
犹有半心存，时将承雨露。
驴不胜怒，蹄之。
清浊辨质，美恶异位。
辕门立奇士，淮水秋风生。
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
岂不善图后，交私非所闻。
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
遥怜郡山好，谢守但临窗。
机心久已忘，何事惊麋鹿。
西岑极远目，毫末皆可了。
盈盈湘西岸，秋至风霜繁。
余甚笑之，谓其无能而贪禄嗜货者。
觉闻繁露坠，开户临西园。
从此忧来非一事，岂容华发待流年。
稍近，益狎，荡倚冲冒。
若君者之于道而已尔，世孰知其从容耶！
问春从此去，几日到秦原。
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葧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飃葳蕤，与时推移。
足下勤奉养，乐朝夕，惟恬安无事是望也。
执事者宜有惭色，将谢之不暇，而又何诛焉？其或元庆之父，不免于罪，师韫之诛，不愆于法，是非死于吏也，是死于法也。
纷敷碧树阴，眄睐心所亲。
及过，泚固致大绫三百匹。
高歌足自快，商颂有遗音。
积雾杳难极，沧波浩无穷。
问其价，曰：止四百。
莫向东轩春野望，花开日出雉皆飞。
京城人多言足下家有积货，士之好廉名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独自得之心，蓄之衔忍，而不能出诸口。
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
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
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
示之市人，即社行诛。
山腹雨晴添象迹，潭心日暖长蛟涎。
鸣玉机全息，怀沙事不忘。
万围千寻妨道路，东西蹶倒山火焚。
谅无凌寒色，岂与青山辞。
晨起自采曝，杵臼通夜喧。
桂江日夜流千里，挥泪何时到甬东。
齿疏发就种，奔走力不任。
按剑赫凭怒，风雷助号呼。
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
烈烈王者师，熊螭以为徒。
或列或跪，或立或仆，窍穴逶邃，堆阜突怒。
余所遇者，杨氏，潜其名。
四夷是则，永怀不忒。
磴回茂树断，景晏寒川明。
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
其大都如此，余无以穷其状。
铩羽集枯干，低昂互鸣悲。
段公，仁信大人也，而汝不知敬。
宏规齐德宇，丽藻竞词林。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
乏者德，莫能享。
离忧苟可怡，孰能知其他。
太尉曰：副元帅勋塞天地，当务始终。
啾啾饮食滴与粒，生死亦足终天年。
星辰复，恢一方。
甲者出，太尉笑且入曰：杀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头来矣！
皇命于愬，往舒余仁。
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
星躔奔走不得止，奄忽双燕栖虹梁。
我今误落千万山，身同伧人不思还。
荒垄遽千古，羽觞难再倾。
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
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
玉漏天门静，铜驼御路荒。
庭际秋虫鸣，疏麻方寂历。
斫枭鷔，连熊螭。
岁侵扰我疆，退匿险且遐。
横溃非所壅，逆节非所婴。
或曰：其气之灵，不为伟人,而独为是物，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
悠悠故池水，空待灌园人。
炎帝垂灵编，言此殊足珍。
沉埋全死地，流落半生涯。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寒英坐销落，何用慰远客。
论嫌齐物诞，骚爱远游伤。
伊人不可期，慷慨徒忉忉。
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
谪居安所习，稍厌从纷扰。
贾赋愁单阏，邹书怯大梁。
孤赏诚所悼，暂欣良足褒。
古称寿圣人，曾不留至今。
蟠龙吐耀虎喙张，熊蹲豹踯争低昂。
所栖不足恃，鹰隼纵横来。
倦闻子规朝暮声，不意忽有黄鹂鸣。
晚英值穷节，绿润含朱光。
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
披山穷木禾，驾海逾蟠桃。
月寒空阶曙，幽梦彩云生。
晤谢曰：处贱无以拒也。
左家弄玉唯娇女，空觉庭前鸟迹多。
出守乌江浒，左迁湟水湄。
深林土翦十取一，百牛连鞅摧双辕。
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
量栋宇之任，视木之能举，挥其杖，曰斧！
行尽关山万里馀，到时闾井是荒墟。
殊风限清汉，飞雪滞故乡。
外之连山高原，林麓之崖，间厕隐显。
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
空劳慰憔悴，妍唱剧妖娴。
命持马者去，旦日来。
悠悠雨初霁，独绕清溪曲。
士获厥心，大袒高骧。
时隙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有小山出水中，皆美石，上生青丛，冬夏常蔚然。
觉而起，起而归。
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倘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或曰：以慰夫贤而辱于此者。
及是，愈以为诚有。
是震是拔，大歼厥家。
莫让金钱施，无生道自弘。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
周公曰：天子不可戏。
危根一以振，齐斧来相寻。
皇曰咨愬，裕乃父功。
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
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
废逐人所弃，遂为鬼神欺。
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
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师耳。
尝闻色空喻，造物谁为工？留连秋月晏，迢递来山钟。
圣人作，神武用。
辞因使楚重，名为救齐成。
高馆轩霞表，危楼临山隈。
衡岳新摧天柱峰，士林憔悴泣相逢。
须臾力尽道渴死。
自谐尘外意，况与幽人行。
茫茫晓日下长秋，哀歌未断城鸦起。
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
多垒非余耻，无谋终自怜。
及天命既改，生人以正，乃出大法，用为圣师。
闻道近来诸子弟，临池寻已厌家鸡。
今吾之所陈若是，有以异乎古，故将吊而更以贺也。
书成欲寄庾安西，纸背应劳手自题。
视其植，则清秀敷舒；视其蓄，则溶漾纡余。
篱落隔烟火，农谈四邻夕。
祝皇之寿，与地咸久。
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
元和七年正月八日，鷁渠至大石。
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矣。
广轮抚四海，浩浩如皇风。
疾病命固乱，魏氏言有章。
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
江汉之阻，都邑固以完。
触风雨，犯寒暑，呼嘘毒疠，往往而死者，相藉也。
垂阴当覆地，耸干会参天。
或曰：「彼主为室者，傥或发其私智，牵制梓人之虑，夺其世守，而道谋是用。
道旁且不愿，岑岭况悠邈。
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鸿鹄去不返，勾吴阻且深。
春风无限潇湘意，欲采蘋花不自由。
古有愚公谷，今予家是溪，而名莫能定，士之居者，犹龂龂然，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为愚溪。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归流驶且广，泛舟绝沿洄。
宛宛周道，于山于川。
邠州由是无祸。
泾大将焦令谌取人田，自占数十顷，给与农，曰：且熟，归我半。
雅歌张仲德，颂祝鲁侯昌。
龙旂翻海浪，馹骑驰坤隅。
穷陋阙自养，疠气剧嚣烦。
衔勇韬力，日思予殛。
发地结菁茆，团团抱虚白。
念昔始相遇，腑肠为君知。
束刃逾山徼，张翼纵漠沙。
今段公唯一马，贱卖市谷入汝，汝又取不耻。
进次于郾，彼昏卒狂。
既死给槥椟，葬之东山基。
曲讲堂寂灭本非断，文字安可离！
火耕困烟烬，薪采久摧剥。
日出洲渚静，澄明皛无垠。
濮沿于北，祝栗于南。
狡虏既縻，输于国都。
九疑浚倾奔，临源委萦回。
（饥渴而顿踣一作：饿渴）
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
境胜岂不豫，虑分固难裁。
惟房与杜，实为民路。
羽毛摧折触笼籞，烟火煽赫惊庖厨。
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
日群行丐取于市，不嗛，辄奋击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袒臂徐去，至撞杀孕妇人。
袁家渴记由冉溪西南水行十里，山水之可取者五，莫若钻鉧潭。
既涉于浐，乃翼乃前。
风波欻潜构，遗恨意纷纭。
瘴氛恒积润，讹火亟生煆。
土膏滋玄液，松露坠繁柯。
圣人之仁，道合隆污。
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
其一氓尽力而不能寻常。
怪石森然，周于四隅。
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
吾子幸淹留，缓我愁肠绕。
凡为人傲天灾、犯大人、击无罪者，又取仁者谷，使主人出无马，汝将何以视天地，尚不愧奴隶耶！
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
右翦左屠，聿禽其良。
自亡其徒，匪予戮。
左右抗槐棘，纵横罗雁羔。
纠结良可解，纡郁亦已伸。
反如在幽谷，榛翳不可攀。
自吾氏三世居是乡，积于今六十岁矣。
由溪口而西，陆行，可取者八九，莫若西山。
根柢之摇，枯叶攸病。
骤歌喉易嗄，饶醉鼻成齄。
裂素荣光发，舒华瑞色敷。
圣代提封尽海壖，狼荒犹得纪山川。
当纣之时，大道悖乱，天威之动不能戒，圣人之言无所用。
充乎其居，或以匮己之虚。
惟越之兴，翦焉则定。
择天下之士，使称其职；居天下之人，使安其业。
犹同甘露饭，佛事薰毗耶。
层轩隔炎暑，迥野恣窥临。
函首致宿怨，献田开版图。
今书来言者皆大过。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
晴天归路好相逐，正是峰前回雁时。
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
谪弃殊隐沦，登陟非远郊。
敬逾齐国社，恩比召南棠。
羁禽响幽谷，寒藻舞沦漪。
其非经背圣，不亦甚哉！
老雄死，子复良。
连袂度危桥，萦回出林杪。
凝情空景慕，万里苍梧阴。
千金奉短计，匕首荆卿趋。
犀甲熊旂，威命是荷。
而我与深源、克已独喜得之，是其果有遭乎！
王谋内定，申掌握。
赫炎溥畅，融大钧。
清韵动竽瑟，谐此风中声。
日思高其位，大其禄，而贪取滋甚，以近于危坠，观前之死亡，不知戒。
相思岂云远，即席莫与同。
文皇南面坐，夷狄千群趋。
夙志随忧尽，残肌触瘴m5。
愁深楚猿夜，梦断越鸡晨。
皆不得为真愚。
骅骝当远步，鶗鴂莫相侵。
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
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疮，手注善药，旦夕自哺农者，然后食。
今年噬毒得霍疾，支心搅腹戟与刀。
继而叹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
乔木余故国，愿言果丹诚。
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
御寒衾用罽，挹水勺仍椰。
得西山后八日，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又得钴鉧潭。
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
圣恩倘忽念地苇，十年践蹈久已劳。
山泽凝暑气，星汉湛光辉。
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浪游轻费日，醉舞讵伤春。
吾意周公辅成王，宜以道，从容优乐，要归之大中而已，必不逢其失而为之辞。
瘴江南去入云烟，望尽黄茆是海边。
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
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
仙山不属分符客，一任凌空锡杖飞。
恩柔于肌，卒贡尔有。
有断斯狱者，不宜以前议从事。
手援天矛，截脩鳞。
蔽空素彩列，激浪寒光聚。
豆卢生，内之有者也，余是以好之，而欲其遂焉。
匪徼匪竞，皇有正命。
本邦伊晋，惟时不靖。
鹿鸣验食野，鱼乐知观濠。
逸戏看猿斗，殊音辨马挝。
丽泽周群品，重明照万方。
出门呼所亲，扶杖登西林。
由渴而来者，先石渠，后石涧；由百家濑上而来者，先石涧，后石渠。
神协人同，道以告之。
李深源、元克己时同游，皆大喜，出自意外。
夭夭日放花，荣耀将安穷。
京邑搜贞干，南宫步渥洼。
暮景回西岑，北流逝滔滔。
喧烦困蠛蠓，跼蹐疲魍魉。
日照天正绿，杳杳归鸿吟。
始惊陷世议，终欲逃天刑。
路识沟边柳，城闻陇上笳。
寒花疏寂历，幽泉微断续。
有美不自蔽，安能守孤根。
太尉为人姁姁，常低首拱手行步，言气卑弱，未尝以色待物；人视之，儒者也。
夫然后相道得而万国理矣。
既巾乃车，环蔡具来。
遥想荆州人物论，几回中夜惜元龙。
池之中为愚岛。
蛮夷九译，咸来从。
将为穹谷嵁岩渊池于郊邑之中，则必辇山石，沟涧壑，陵绝险阻，疲极人力，乃可以有为也。
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
其始盖冉水自南奔注，抵山石，屈折东流；其颠委势峻，荡击益暴，啮其涯，故旁广而中深，毕至石乃止；流沫成轮，然后徐行。
好音怜铩羽，濡沫慰穷鳞。
敛袂戒还徒，善游矜所操。
俟罪非真吏，翻惭奉简书。
太尉大泣曰：乃我困汝！
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夷狄，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
雾暗水连阶，月明花覆牖。
破笼展翅当远去，同类相呼莫相顾。
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
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
万籁俱缘生，窅然喧中寂。
尽输助徭役，聊就空自眠。
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
岸傍古堠应无数，次第行看别路遥。
於穆敬德，黎人皇之。
呼儿爨金鼎，馀馥延幽遐。
苞枿ba矣，惟恨之蟠。
亦无动威，亦无止力。
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斥田圻，流洪辉。
锡汝斧钺，其往视师。
书于石，所以贺兹丘之遭也。
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
挺生推豹蔚，遐步仰龙骧。
弃逐久枯槁，迨今始开颜。
无思不服从，唐业如山崇。
捍御盛方虎，谟明富伊咎。
重叠间浦溆，逦迤驱岩嶅。
劲色不改旧，芳心与谁荣。
涤虑发真照，还源荡昏邪。
良游怨迟暮，末事惊纷扰。
海鹤一为别，存亡三十秋。
茂树恶木，嘉葩毒卉，乱杂而争植，号为秽墟。
皇曰来归，汝复相予。
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
庙堂巾笥非余慕，钱刀儿女徒纷纷。
彼姝久褫魄，刃下俟诛刑。
慕隐既有系，图功遂无成。
我闻畸人术，一气中夜存。
共思捐佩处，千骑拥青緺。
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今之称太尉大节者出入，以为武人一时奋不虑死，以取名天下，不知太尉之所立如是。
朔云吐风寒，寂历穷秋时。
命之瞢，毕以斮。
直用明销恶，还将道胜刚。
世议排张挚，时情弃仲翔。
其后京兆尹将饰官署，余往过焉。
又安得亲亲相仇也？《春秋公羊传》曰：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
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
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
咄嗟徇权子，翕习犹趋荣。
合流屈曲而南，为愚沟。
坐来念念非昔人，万遍莲花为谁用？如今七十自忘机，贪爱都忘筋力微。
炎烟六月咽口鼻，胸鸣肩举不可逃。
风枝散陈叶，霜蔓綖寒瓜。
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
(下澈一作：下彻)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愚溪之上，买小丘，为愚丘。
机心付当路，聊适羲皇情。
有顷，益怠。
远弃甘幽独，谁云值故人。
霸基弊不振，晋楚更张皇。
系缧降王，定厥功。
翘萌牙，傲霜雹。
汝水沄沄，既清而瀰。
才难不其然，卒与大患期。
怒鷇麛，抗乔岳。
其或嗜其货利，忍而不能舍也，丧其制量，屈而不能守也，栋桡屋坏，则曰：『非我罪也』！
后土荡，玄穹弥。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
虽欲如向之蓄缩受侮，其可得乎？于兹吾有望于子，是以终乃大喜也。
弗动弗止，惟民之极。
氓毕屠，绥者谁。
揭跣而往，折竹扫陈叶，排腐木，可罗胡床十八九居之。
明翼者何？乃房乃杜。
古之传者有言：成王以桐叶与小弱弟戏，曰：以封汝。
其侣曰：汝善游最也，今何后为？曰：吾腰千钱，重，是以后。
吐谷浑盛强，背西海以夸。
树怪花因槲，虫怜目待虾。
迩延野绿，远混天碧，咸会于谯门之内。
泉回浅石依高柳，径转垂藤闲绿筠。
去岁别舂陵，沿流此投迹。
今是溪独见辱于愚，何哉？盖其流甚下，不可以溉灌。
舟行若穷，忽而无际。
盖将吊而更以贺也。
蒸烟俯石濑，咫尺凌丹崖。
授以神柄，推元臣。
乱松知野寺，馀雪记山田。
土膏释原野，白蛰竞所营。
浮晖翻高禽，沉景照文鳞。
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
冶长虽解缧绁，无由得见东周。
长安新技出宫掖，喧喧初遍王侯宅。
远扬迩昭，陟降连连。
蟠龙吐耀虎喙张，熊蹲豹掷争低昂。
弱植不盈尺，远意驻蓬赢。
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后之来者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之日，与石渠同。
辨色宜相顾，倾心自不哗。
帝怀民视，乃降明德，乃生明翼。
韵磬叩凝碧，锵锵彻岩幽。
督责益急，农且饥死，无以偿，即告太尉。
北望间亲爱，南瞻杂夷蛮。
是二者余未信之。
尧舜之修兮，禹益之忧兮，能者任而愚者休兮。
名窃久自欺，食浮固云叨。
明哲在躬，不陋为奴。
交络之流，触激之音，皆在床下；翠羽之水，龙鳞之石，均荫其上。
欣然惬吾志，荷锸西岩垂。
盛时一去贵反贱，桃笙葵扇安可常。
孤臣泪已尽，虚作断肠声。
好在湘江水，今朝又上来。
旷朗天景霁，樵苏远相号。
永州实惟九疑之麓。
稍稍雨侵竹，翻翻鹊惊丛。
予以愚触罪，谪潇水上。
其本则合，其用则异，旌与诛莫得而并焉。
从此他山千古重，殷勤曾是奉徽音。
道异诚所希，名宾匪余仗。
愬拜即命，于皇之训。
官臣拜手，惟帝之谟。
其不胜任者，怒而退之，亦莫敢愠焉。
彼佐天子相天下者，举而加焉，指而使焉，条其纲纪而盈缩焉，齐其法制而整顿焉；犹梓人之有规、矩、绳、墨以定制也。
慕士情未忘，怀人首徒搔。
吴歈工折柳，楚舞旧传芭。
二十一日，宗元白：辱书云，欲相师。
网虫依密叶，晓禽栖迥枝。
密林耀朱绿，晚岁有馀芳。
寓居湘岸四无邻，世网难婴每自珍。
雨雪洋洋，大风来加，于燠其寒，于迩其遐。
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缅慕鼓枻翁，啸咏哺其糟。
炯然耀电光，掌握罔正夫。
高冠余肯赋，长铗子忘贫。
顾余九逝魂，与子各何之？我歌诚自恸，非独为君悲！
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
守闲事服饵，采朮东山阿。
其中重洲小溪，澄潭浅渚，间厕曲折，平者深墨，峻者沸白。
守臣不任，勩于神圣。
嘉尔亭亭质，自远弃幽期。
皇谟载大，惟人之庆。
合乐来仪凤，尊祠重饩羊。
贾傅辞宁切，虞童发未sG。
臣靖执长缨，智勇伏囚拘。
视之既静，其听始远。
海雾连南极，江云暗北津。
体空得化元，观有遗细想。
祀变荆巫祷，风移鲁妇髽。
向之梓人左持引，右执杖，而中处焉。
左右六翮利如刀，踊身失势不得高。
蔡人率止，惟西平有子。
会有圭组恋，遂贻山林嘲。
韦公之来，既逾月，理甚无事。
河东薛存义将行，柳子载肉于俎，崇酒於觞，追而送之江浒，饮食之。
其上有居者，以予之亟游也，一旦款门来告曰：不胜官租、私券之委积，既芟山而更居，愿以潭上田贸财以缓祸。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城上日出群乌飞，鸦鸦争赴朝阳枝。
幅员西东，祗一乃心。
仁增以崇，曷不尔思。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
是岁大旱，野无草，农以告谌。
本期济仁义，合为众所嗤。
聊从田父言，款曲陈此情。
吐谷浑盛彊，背西海以夸。
庶氏有嘉草，攻襘事久泯。
苦热中夜起，登楼独褰衣。
若戏而必行之，是周公教王遂过也。
吾问养树，得养人术。
若道柳家无子弟，往年何事乞西宾。
杳杳渔父吟，叫叫羁鸿哀。
因人南来，致书访死生。
独弃伧人国，难窥夫子墙。
渊龙过许劭，冰鲤吊王祥。
问之，则曰：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今吾嗣为之十二年，几死者数矣。
君不见夸父逐日窥虞渊，跳踉北海超昆仑。
歌诗铙鼓间，以壮我元戎。
回晖眺林际，摵摵无遗芳。
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
蒋氏大戚，汪然出涕，曰：君将哀而生之乎？
及骭足为温，满腹宁复饕。
林邑东回山似戟，牂牁南下水如汤。
其上为睥睨、梁欐之形，其旁出堡坞，有若门焉。
慈父断子首，狂走无容躯。
退而甘食其土之有，以尽吾齿。
炊稻视爨鼎，脍鲜闻操刀。
莫辩亭毒意，仰诉璿与玑。
旷诛四纪，其徯汝克。
驰景泛颓波，遥风递寒筱。
虽不能成功，岂其罪耶？亦在任之而已！
安得奉皇灵，在宥解天弢。
王畿优本少赋役，务闲酒熟饶经过。
平沙际天极，但见黄云驱。
生平勤皂枥，锉秣不告疲。
阳光竟四溟，敲石安所施。
驼闻之，曰：甚善。
潜躯委缰锁，高步谢尘坱。
兽之穷，奔大麓。
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
方同楚客怜皇树，不学荆州利木奴。
标榜同惊俗，清明两照奸。
且夫不忘仇，孝也；不爱死，义也。
碧树环金谷，丹霞映上阳。
无限居人送独醒，可怜寂寞到长亭。
贲育搏婴儿，一扫不复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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