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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的诗句
微啸清风，鼓楫容裔。
」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
隐璞乐玄虚。
坎凛趣世教。
庆云未垂景。
念隔增忧叹。
婉娈名山，真人是要。
蝉蜕弃秽累，结友家板桐。
双美并进，骈驰翼驱。
世变多百罗。
名位不可居。
郢人忽已逝。
心逸豫兮寿四海。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
丽则丽矣，然未尽其理也。
寄心在知己。
衿计宜早完。
若吾多病困，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黄门而称贞哉！
色化同消息。
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
」「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
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
钟期不存，我志谁赏。
马席激张仪。
拊膺独咨嗟。
愿想游其下，蹊路绝不通。
感机杖兮涕汍澜。
乘流远遁，抱恨山阿。
自贪勤苦不宁。
心穷约兮但有悲。
歌曰：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子兮为好仇。
若乃春兰被其东，沙棠殖其西。
或参谭繁促，复叠攒仄。
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
荣名秽人身。
所亲安在，舍我远迈。
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
形陋体逸心宽。
如何贪人不思。
心之忧矣，永啸长吟。
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
卒为时所羁。
异气同音轨。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
及其初调，则角羽俱起，宫徵相证，参发并趣，上下累应。
夷路值枳棘。
斯会岂不乐。
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去留。
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
弹琴咏泰真。
凌阳赞路，王子奉轺。
日夕不知饥。
金玉满堂莫守。
朔戒贵尚容，渔父好扬波。
素不便书，又不喜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机，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四不堪也。
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或相凌而不乱，或相离而不殊。
人生寿促，天地长久。
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己嗜臭腐，养鸳雏以死鼠也。
坎凛趣世教，常恐婴网罗。
恨无东野子。
渊淡体至道。
顾此悢悢，如何可言！
若以俗人皆喜荣华，独能离之，以此为快；此最近之，可得言耳。
得失相纷忧惊。
安回徐迈，寂尔长浮。
临川献清酤。
馥如幽兰馨。
周览无穷已。
拊嗟累赞，间不容息。
安步将焉如。
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
将御椒房，吐薰龙轩。
兢名擅业，安轨徐步。
岩穴多隐逸，轻举求吾师。
于是器冷弦调，心闲手敏。
超然来北征。
嗟我征迈，独行踽踽。
想形容兮内摧伤。
左配椒桂，右缀兰苕。
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
不悟卒永离。
纷淋浪以流离，奂淫衍而优渥。
世路多崄巇。
穆温柔以怡怿，婉顺叙而委蛇。
愿足下勿似之。
春木载荣，布叶垂阴。
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
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
智能用有为。
嗟母兄兮永潜藏。
涓彭独何人。
清和条昶，案衍陆离。
或搂批攦捋，缥缭潎冽。
指苍梧之迢递，临回江之威夷。
前识丧道华。
有舟浮覆，绋纚是维。
寡智自生灾。
摇荡清波，与之沈浮。
人生譬朝露。
倾昧修身，惠音遗响。
可以导养神气，宣和情志。
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
经千载以待价兮，寂神跱而永康。
徘徊恋俦侣。
望南山兮发哀叹。
进御君子，新声憀亮，何其伟也！
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
绿叶幽茂，丽藻丰繁。
忽飘飖以轻迈，乍留联而扶疏。
哀哉世间人。
钟子识伯牙。
浮游太清中。
于是遁世之士，荣期绮季之畴，乃相与登飞梁，越幽壑，援琼枝，陟峻崿，以游乎其下。
一往不可攀。
名行显患滋。
轗轲丁悔吝。
雅志不得施。
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
乃斫孙枝，准量所任。
云盖习习，六龙飘飘。
若乃闲舒都雅，洪纤有宜。
夙驾咸驱驰。
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
或曲而不屈，直而不倨。
谋极身必危。
匠石寝不言。
感阳春兮思慈亲。
崇台邈高跱。
隐姿就长缨。
怨彼幽絷，室迩路遐。
爰有龙凤之象，古人之形。
未若捐外累。
遗物弃鄙累。
酒中念幽人。
斥鴳擅蒿林，仰笑神凤飞。
流磻平皋，垂纶长川。
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
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
鄙议纷流离。
晏然逸豫内忘。
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
来者犹可追。
任意多永思。
操缦清商，游心大象。
丰融披离，斐韡奂烂。
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
愿言不获，怆矣其悲。
或乘险投会，邀隙趋危。
微风余音，靡靡猗猗。
触岩抵隈，郁怒彪休。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
名与身孰亲。
习习谷风，吹我素琴。
瀄汩澎湃，蜿蟺相纠。
义誉非所希。
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
越稷畏王舆。
含显媚以送终，飘余响乎泰素。
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夕纳景于吁虞渊兮，旦晞干于九阳。
宁济四海蒸民。
以为物有盛衰，而此无变；滋味有厌，而此不倦。
羽化华岳，超游清霄。
授我自然道，旷若发童蒙。
然八音之器，歌舞之象，历世才士，并为之赋颂。
当年值纷华。
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
微歌发皓齿。
含阳吐英，履霜不衰。
玄居养营魄。
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
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
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
留弱丧自然。
寝足俟皇羲。
非余心所嘉。
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下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
乃欲列简书。
初若将乖，后卒同趣。
聂政变其形。
南凌长阜，北厉清渠。
飘飘当路士。
伯牙挥手，钟期听声。
严驾不得停。
神□不存，谁与独征。
嗟古贤原宪。
终厉高节不倾。
然使长才广度，无所不淹，而能不营，乃可贵耳。
今当寄他域。
不愿夫子相荆。
仰落惊鸿，俯引渊鱼。
权智相倾夺。
抄抄翔鸾，舒翼太清。
灵龟乐泥蟠。
殊类难徧周。
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
神龟安所归。
斥鷃擅蒿林。
不以天下私亲。
怫烦冤，纡余婆娑。
徘徊戏灵岳。
荣华安足为。
内自悼兮啼失声。
仰彼凯风，载坐载起。
临觞奏九韶，雅歌何邕邕。
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
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
朱紫虽玄黄。
俯视当路人。
厚味腊毒难治。
遗物弃鄙累，逍遥游太和。
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
风驰电逝，蹑景追飞。
哀哉世俗狥荣。
逝将离羣侣。
流光曜八极。
寔惟龙化，荡志浩然。
蒸灵液以播云，据神渊而吐溜。
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
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
渔父好扬波。
耕耨感宁越。
结友集灵岳。
虽有姝颜，谁与发华。
高唱谁当和。
徒恨永离，逝彼路长。
含哀还旧庐。
良辰不我期，当年值纷华。
长与俗人别，谁能睹其踪。
杖策追洪崖。
言比成诗，声比成音。
周旋永望，邈若凌飞，邪睨昆仑，俯阚海湄。
坎井蝤蛙宅。
郢人审匠石。
楚子文善仕。
飞英蕤于昊苍。
晞阳振羽仪。
顾自怜兮心忉忉。
余少好音声，长而玩之。
鸾凤避罻罗。
涓子宅其阳，玉醴涌其前。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
思报德兮邈已绝。
恨自用身拙，任意多永思。
俛仰慷慨，优游容与。
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
自卜已审，若道尽途穷则已耳。
故四民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此足下度内耳。
奄失恃兮孤茕茕。
放肆大川，济乎中州。
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
上空堂兮廓无依。
少得离负荷。
虑在茍自宁。
得失自己来。
外似贪污内贞。
冲静得自然。
若乃高轩飞观，广夏闲房，冬夜肃清，朗月垂光，新衣翠粲，缨徽流芳。
伊我之劳，有怀遐人。
云网塞四区。
牢落凌厉，布濩半散。
实耻讼寃时不我与。
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
盘桓朝阳陂。
吾顷学养生之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
不以爵禄为已。
雅昶唐尧，终咏微子。
鸟尽良弓藏。
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
至人摅思，制为雅琴。
屡使众衅成。
良辰不我期。
乃使离子督墨，匠石奋斤，夔襄荐法，般倕骋神。
吾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人情，暗于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
尔乃理正声，奏妙曲，扬白雪，发清角。
常恐婴网罗。
二郭怀不羣。
朝游高原，夕宿兰渚。
乐道托莱庐。
奕奕素波，转此游鳞。
瞻彼秋草，怅矣惟骞。
澹乎洋洋，萦抱山丘。
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
安得反初服。
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不切事情，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
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
林木纷交错。
更求新相知。
飘遥戏玄圃，黄老路相逢。
思友长林，抱朴山嵋。
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
去去从所志。
恋所生兮泪流襟。
游心于玄默。
玄池戏鲂鲤。
弃此荪芷，袭彼萧艾。
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
恨自用身拙。
靖恭古惟二子。
纷然相召不停。
坐中发美赞。
高尚简朴慈顺。
饮露餐琼枝。
唯志在所安。
扬和颜，攘皓腕。
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
夫声音，气之激者也。
恩好笃平生。
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
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
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虞人来我维。
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
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
是故复之而不足，则吟咏以肆志；吟咏之不足，则寄言以广意。
仰笑神凤飞。
濯翼扶桑津。
虽逸亦已难。
动摇增垢尘。
变化忽若神。
罗者安所羁。
粲奕奕而高逝，驰岌岌以相属。
自遇一何高，独立迥地双。
息徒兰圃，秣马华山。
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
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
整驾俟良辰。
美色伐性不疑。
泪如雨兮叹成云。
戢翼太山崖。
生生厚招咎。
触Ⱨ如志，唯意所拟。
轻车迅迈，息彼长林。
独收泪兮抱哀戚。
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
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
交颈振翼，容与清流。
羲农邈已远，拊膺独咨嗟。
结友集灵岳，弹琴登清歌。
顾兹梧而兴虑，思假物以托心。
杨氏叹交衢。
泛泛柏舟，载浮载滞。
高位多灾患。
有能从我者，古人何足多。
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
若乃重巘增起，偃蹇云覆。
重流千仞，或饵者悬。
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
豫子匿梁侧。
肆志养浩然。
畴昔恨不早。
极欲令人枯。
寝迹北山阿。
多念世间人。
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
良马既闲，丽服有晖。
情郁结兮不可化。
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
瞻仰弗及，徙倚彷徨。
玄云荫其上，翔鸾集其巅。
抚心悼季世。
诉苍天兮天不闻。
轻举求吾师。
渊渊绿水，盈坎而颓。
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
本图终宴婉。
毛羽翕光新。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
百卉吐芳华。
自谓绝尘埃。
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贵盛难为工。
老莱妻贤明。
奋迅势不便。
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
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
」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
乘云游八极。
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
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既面侔旧欢。
亘岭巉岩，岞崿岖崟。
称其才干，则以危苦为上；赋其声音，则以悲哀为主；美其感化，则以垂涕为贵。
高罗正参差。
比翼翔云汉。
痛殷殷兮不可裁。
松乔是可邻。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
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
闼尔奋逸，风骇云乱。
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
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
欲一见兮路无因。
沧水澡五藏。
含天地之醇和兮，吸日月之休光。
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
惟上古尧舜。
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
抗首漱朝露。
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
浩兮汤汤，郁兮峨峨。
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
遥念大道逼。
良时遘吾子。
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教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
邈隆崇以极壮，崛巍巍而特秀。
施报更相市。
三为令尹不喜。
慷慨高山陂。
盘于游田，其乐只且。
远托昆仑墟。
恒娥进妙药。
敢谢道不俱。
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
古人何足多。
镇之以静自正。
心有盛衰，声亦隆杀。
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
抱玉宝六奇。
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
岩穴多隐逸。
汹涌腾薄，奋沫扬涛。
慷慨思古人。
』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
雅志无所营。
陟彼高冈，言刈其楚。
凌厉中原，顾盻生姿。
逍遥游太和。
何意世多艰。
往事既已谬，来者犹可追。
覩遗物兮心崩摧。
所欲不足无营。
纵无九患，尚不顾足下所好者。
因疏遂成懒，寝迹北山阿。
肃肃冷风，分生江湄。
不能趋上京。
仰讯高云，俯托轻波。
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
华绘雕琢，布藻垂文。
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
彭聃不足多。
丹崖崄巇，青壁万寻。
昔蒙父兄祚。
竦肃肃以静谧，密微微其清闲。
守器殉业，不能奋飞。
推其所由，似原不解音声；览其旨趣，亦未达礼乐之情也。
藻泛兰池，和声激朗。
思我良朋，如渴如饥。
玄居养营魄，千载长自绥。
悠悠进自棘。
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
谈慰臭如兰。
寤言永思，寔钟所亲。
忽已逝兮不可追。
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
驾言出游，日夕忘归。
纷文斐尾，慊縿离纚。
杖策答诸，纳之素怀。
此又吾之所疑也。
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
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
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
详观其区土之所产毓，奥宇之所宝殖，珍怪琅玕，瑶瑾翕赩，丛集累积，奂衍于其侧。
所好亮若兹。
百年之期，孰云其寿。
岂若翔区外，餐琼漱朝霞。
放棹投竿，优游卒岁。
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
譻若离鹍鸣清池，翼若游鸿翔层崖。
仰首看天衢。
独步光庭侧。
别易会良难。
今更不克幷。
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多病。
猗猗兰蔼，殖彼中原。
何为人事间。
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
鸳鸯于飞，肃肃其羽。
悟时俗之多累，仰箕山之余辉。
咀嚼兰蕙，俛仰优游。
但愿养性命。
携手长相随。
贤愚各自得志。
焦股振六翮。
守故弥终始。
渐渍殉近欲。
逍遥游太清。
泳彼长川，言息其沚。
谁谓河广，一苇可航。
生生在豫积。
愁奈何兮悲思多。
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朔戒贵尚容。
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
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
我友焉之，隔兹山梁。
感切伤心肝。
交交黄鸟，顾俦弄音。
哀吟伤生离。
梦想见容辉。
能不气愤盈。
慈母没兮谁与骄。
心不耐烦，而官事鞅掌，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七不堪也。
昔蒙父兄祚，少得离负荷。
馥馥蕙芳，顺风而宣。
晨登箕山巅。
何为人事间，自令心不夷。
遥望山上松，隆谷郁青葱。
良时遘其愿。
情舒放而远览，接轩辕之遗音。
自令心不夷。
畴肯应俗宜。
俯眺紫辰，仰看素庭。
长啸清原，惟以告哀。
远实与世殊，义誉非所希。
将游区外，啸侣长鸣。
延颈慕大庭。
万国穆亲无事。
慕老童于騩隅，钦泰容之高吟。
吉凶虽在己。
隰子慕黄轩。
奈何愁兮愁无聊。
弃背膏粱朱颜。
华容灼爚，发采扬明，何其丽也！
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
潜龙育神躯。
至人存诸己。
错以犀象，籍以翠绿。
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
得志一世无患。
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
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
茍必有终极。
陵纵播逸，霍濩纷葩。
嗟我殊观，百卉具腓。
事故无不有。
大道匿不舒。
锼会裛厕，朗密调均。
真人不屡存。
其辞曰：惟椅梧之所生兮，托峻岳之崇冈。
慷慨之远游。
清声随风起。
一纵发开阳。
或徘徊顾慕，拥郁抑按，盘桓毓养，从容秘玩。
法令滋章寇生。
所谓达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
日远迈兮思予心。
泽雉穷野草。
大人玄寂无声。
于是曲引向阑，众音将歇，改韵易调，奇弄乃发。
远实与世殊。
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
富贵忧患多。
悠悠非吾匹。
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
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人，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
往事既已谬。
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
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之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
淡淡流水，沦胥而逝。
欲弃忧兮寻复来。
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成，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
凌蹑玄虚，浮沉无形。
庄周悼灵龟。
愿与知己遇。
」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
单雄翩独逝。
□津经险，越济不归。
弹琴登清歌。
餐琼漱朝霞。
舒愤启幽微。
郁纷纭以独茂兮。
跃鳞戏兰池。
太素贵无色。
仁义浇淳朴。
独以道德为友。
晨登箕山巅，日夕不知饥。
驰骛竭力丧精。
南土垾不凉。
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
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
君其爱德素。
夫所以经营其左右者，固以自然神丽，而足思愿爱乐矣。
激清响以赴会，何弦歌之绸缪。
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
郢人逝矣，谁与尽言？
何为秽浊间。
婉彼鸳鸯，戢翼而游。
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
仰彼凯风，涕泣如雨。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
拊弦安歌，新声代起。
却背华林，俯溯丹坻。
状若崇山，又象流波。
敛弦散思，游钓九渊。
天真难可和。
详观凌世务。
柳下降身蒙耻。
慷慨思古人，梦想见容辉。
相将避禄隐耕。
浩浩洪流，带我邦畿。
终始永不亏。
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
但当体七弦。
二子赠嘉诗。
但愿养性命，终己靡有他。
自非重怨，不至于此也。
尔乃颠波奔突，狂赴争流。
乘流远逝，自躬兰隈。
又有心闷疾，顷转增笃，私意自试，不能堪其所不乐。
顾此怀怛惕。
遂结欢爱情。
沛腾遌而竞趣，翕韡晔而繁缛。
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
感鞠育兮情剥裂。
虽曰幽深，岂无颠沛。
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
感悟驰情，思我所钦。
栝楫松棹，有若龙微。
颜氏希有虞。
以言通论，未之或安。
念畴昔兮母兄在。
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
羲农邈已远。
其体制风流，莫不相袭。
中夜悲兮当告谁。
轻丸毙翔禽。
鱼龙瀺灂，山鸟羣飞。
嗟我独征，靡瞻靡恃。
穆穆惠风，扇彼轻尘。
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
何足久托身。
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
餐沆瀣兮带朝霞，眇翩翩兮薄天游。
乐此屡空饥寒。
抱琴行吟，弋钓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动，二不堪也。
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
纵横骆驿，奔遁相逼。
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
忠信可久安。
萋萋绿林，奋荣扬晖。
行路慎风寒。
天下悠悠者。
功名何足殉。
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
修夜家无为。
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
泆泆白云，顺风而回。
检容授节，应变合度。
齐物养生，与道逍遥。
伶伦比律，田连操张。
荣辱相蚕食。
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木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
俯唼绿藻，托身洪流。
俯仰自得，游心太玄。
终己靡有他。
时劫掎以慷慨，或怨㜘而踌躇。
弦以园客之丝，徽以钟山之玉。
时下息兰池。
朝游高原，夕宿中洲。
临文情辛酸。
嘉彼钓叟，得鱼忘筌。
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
瑰艳奇伟，殚不可识。
素琴挥雅操。
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
自力致所怀。
智慧用有为。
邕邕和鸣，顾眄俦侣。
岂若翔区外。
因疏遂成懒。
洋洋习习，声烈遐布。
王乔弃我去，乘云驾六龙。
双鸾匿景曜。
愿与知己遇，舒愤启幽微。
英声发越，采采粲粲。
言念君子，不遐有害。
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
泳彼长川，言息其浒。
不为世累所撄。
东方朔至清。
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
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
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
故能延期不朽。
踸踔磥硌，美声将兴，固以和昶而足耽矣。
故缀叙所怀，以为之赋。
缆辔踟蹰，仰顾我友。
俗人不可亲。
六翮无所施。
千载长自绥。
采药钟山隅，服食改姿容。
羡斯岳之弘敞，心慷慨以忘归。
佳哉尔时可憙。
足下若嬲之不置，不过欲为官得人，以益时用耳。
猗与庄老，栖迟永年。
左揽繁弱，右接忘归。
初涉渌水，中奏清徵。
朝翔素濑，夕栖灵洲。
轻举翔区外。
众器之中，琴德最优。
或间声错糅，状若诡赴。
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
息驾于层城。
披重壤以诞载兮，参辰极而高骧。
处穷独而不闷者，莫近于音声也。
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
虽有好音，谁与清歌。
勿以怵自宽。
长鸣戏云中。
凌高远盻，俯仰咨嗟。
思欲登仙，以济不朽。
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
恒恻恻兮心若抽。
唐虞世道治。
虽逸亦已难，非余心所嘉。
陟彼高冈，言刈其杞。
二人功德齐均。
位高势重祸基。
君子义是亲。
轻行浮弹，明婳
坎井蝤蛙宅，神龟安所归。
鸳鸯于飞，啸侣命俦。
且其山川形势，则盘纡隐深，磪嵬岑嵓。
有能从我者。
宽明弘润，优游躇跱。
乐哉苑中游。
忧患谅独多。
」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
纤纶出鳣鲔。
不喜俗人，而当与之共事，或宾客盈坐，鸣声聒耳，嚣尘臭处，千变百伎，在人目前，六不堪也。
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
秽身滑稽隐名。
携我好仇，载我轻车。
屯险多忧虞。
恋土思所亲。
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古人安此麤丑。
心之忧矣，孰识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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