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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的诗句
独冤抑而无极兮,伤精神而寿夭。
铅刀进御兮,遥弃太阿。
心悇憛而烦冤兮,蹇超摇而无冀。
虽然,安可以不务修身乎哉!
客难东方朔曰:苏秦、张仪一当万乘之主,而身都卿相之位,泽及后世。
冰炭不可以相并兮,吾固知乎命之不长。
众人莫可与论道兮,悲精神之不通。
当世岂无骐骥兮,诚无王良之善驭。
驾青龙以驰骛兮,班衍衍之冥冥。
悠悠苍天兮莫我振理。
何必深山之中蒿庐之下。
闻南籓乐而欲往兮,至会稽而且止。
服清白以逍遥兮,偏与乎玄英异色。
传曰:‘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而易其行。
枉而直之,使自得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
测汨罗之湘水兮,知时固而不反。
往者不可及兮,来者不可待。
怀计谋而不见用兮,岩穴处而隐藏。
秋草荣其将实兮,微霜下而夜降。
杂橘柚以为囿兮,列新夷与椒桢。
江离弃于穷巷兮,蒺藜蔓乎东厢。
高阳无故而委尘兮,唐虞点灼而毁议。
邪说饰而多曲兮,正法弧而不公。
上葳蕤而防露兮下泠泠而来风。
虎啸而谷风至兮,龙举而景云往。
哀命哀时命之不合兮,伤楚国之多忧。
何山石之崭岩兮,灵魂屈而偃蹇。
独便悁而怀毒兮,愁郁郁之焉极?念三年之积思兮,愿壹见而陈辞。
固时俗之工巧兮,灭规矩而改错。
痛楚国之流亡兮,哀灵修之过到。
孰知其不合兮若竹柏之异心。
灭规矩而不用兮,背绳墨之正方。
弃彭咸之娱乐兮,灭巧倕之绳墨。
使苏秦、张仪与仆并生于今之世,曾不得掌故,安敢望侍郎乎!
菎蕗杂于黀蒸兮,机蓬矢以射革。
和抱璞而泣血兮,安得良工而剖之?同音者相和兮,同类者相似。
登峦山而远望兮,好桂树之冬荣。
譬若鹡鸰,飞且鸣矣。
浅智褊能兮闻见又寡。
终不变而死节兮,惜年齿之未央。
卒抚情以寂寞兮,然怊怅而自悲。
谬谏怨灵修之浩荡兮,夫何执操之不固?悲太山之为隍兮,孰江河之可涸?愿承闲而效志兮,恐犯忌而干讳。
齐桓失于专任兮,夷吾忠而名彰。
遇厉武之不察兮,羌两足以毕斮。
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过,无求备于一人之义也。
鹍鹤孤而夜号兮,哀居者之诚贞。
便娟之修竹兮,寄生乎江潭。
悲虚言之无实兮,苦众口之铄金。
意有所载而远逝兮,固非众人之所识。
自悲居愁懃其谁告兮,独永思而忧悲。
夫方圜之异形兮,势不可以相错。
内自省而不惭兮,操愈坚而不衰。
赴湘沅之流澌兮,恐逐波而复东。
数言便事兮见怨门下。
甂瓯登于明堂兮,周鼎潜潜乎深渊。
身处尊位,珍宝充内,外有仓麋,泽及后世,子孙长享。
欲阖口而无言兮,尝被君之厚德。
忽容容其安之兮,超慌忽其焉如。
言语讷譅兮,又无彊辅。
凌恒山其若陋兮,聊愉娱以忘忧。
念女嬃之婵媛兮,涕泣流乎于悒。
伏念思过兮无可改者。
何君臣之相失兮,上沅湘而分离。
枭鸮既以成群兮,玄鹤弭翼而屏移。
忠臣贞而欲谏兮,谗谀毁而在旁。
过故乡而一顾兮,泣歔欷而沾衿。
吕望穷困而不聊生兮,遭周文而舒志。
桂蠹不知所淹留兮,蓼虫不知徙乎葵菜。
尧舜圣已没兮孰为忠直?高山崔巍兮水流汤汤。
故叩宫而宫应兮,弹角而角动。
将方舟而下流兮,冀幸君之发矇。
上葳蕤而防露兮,下泠泠而来风。
《诗》曰:‘鼓钟于宫,声闻于外。
不若从孤竹于首阳。
往者不可及兮来者不可待。
世从俗而变化兮,随风靡而成行。
西施媞媞而不得见兮,嫫母勃屑而日侍。
避世金马门。
玉与石其同匮兮,贯鱼眼与珠玑。
怜余身不足以卒意兮,冀一见而复归。
成功隳而不卒兮,子胥死而不葬。
愿自沉于江流兮,绝横流而径逝。
弃捐药芷与杜衡兮,余柰世之不知芳何?何周道之平易兮,然芜秽而险戏。
苦众人之妒予兮,箕子寤而佯狂。
驾蹇驴而无策兮,又何路之能极?以直鍼而为钓兮,又何鱼之能得?伯牙之绝弦兮,无锺子期而听之。
’‘鹤鸣九皋,声闻于天’。
徐风至而徘徊兮,疾风过之汤汤。
专精爽以自明兮,晦冥冥而壅蔽。
枭鸮并进而俱鸣兮,凤皇飞而高翔。
尧舜圣而慈仁兮,後世称而弗忘。
经浊世而不得志兮,愿侧身岩穴而自讬。
见韩众而宿之兮,问天道之所在?借浮云以送予兮,载雌霓而为旌。
贤良蔽而不群兮,朋曹比而党誉。
皇天保其高兮,后土持其久。
群众成朋兮,上浸以惑。
听奸臣之浮说兮,绝国家之久长。
含素水而蒙深兮,日眇眇而既远。
与其随佞而得志兮。
哀形体之离解兮,神罔两而无舍。
要褭奔亡兮,腾驾橐驼。
众轻积而折轴兮,原咎杂而累重。
恶耿介之直行兮,世溷浊而不知。
窃怨君之不寤兮吾独死而后已。
处湣湣之浊世兮,今安所达乎吾志。
从水蛟而为徙兮,与神龙乎休息。
王不察其长利兮,卒见弃乎原野。
愿悉心之所闻兮,遭值君之不聪。
饮菌若之朝露兮,构桂木而为室。
独廉洁而不容兮,叔齐久而逾明。
原壹往而径逝兮,道壅绝而不通。
纣暴虐以失位兮,周得佐乎吕望。
子胥谏而靡躯兮,比干忠而剖心。
贤俊慕而自附兮,日浸淫而合同。
便娟之修竹兮寄生乎江潭。
业失之而不救兮,尚何论乎祸凶。
群众成朋兮上浸以惑。
平生于国兮长于原壄。
郤骐骥而不乘兮,策驽骀而取路。
初放平生于国兮,长于原野。
沉江惟往古之得失兮,览私微之所伤。
吾独乖剌而无当兮,心悼怵而耄思。
直士隐而避匿兮,谗谀登乎明堂。
意者尚有遗行邪?同胞之徒,无所容居,其故何也?东方先生喟然长息,仰而应之曰:是故非子之所能备。
邪气入而感内兮,施玉色而外淫。
信直退而毁败兮,虚伪进而得当。
死日将至兮,与麋鹿同坑。
言语讷譅兮又无彊辅。
穷隐处兮窟穴自藏。
然悉力尽忠,以事圣帝,旷日持久,积数十年,官不过侍郎,位不过执戟。
不开寤而难道兮,不别横之与纵。
谁使正其真是兮,虽有八师而不可为。
巧佞在前兮贤者灭息。
哀人事之不幸兮,属天命而委之咸池。
凌恆山其若陋兮,聊愉娱以忘忧。
过故乡而一顾兮,泣歔欷而霑衿。
自古而固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
年既已过太半兮,然埳轲而留滞。
内怀情之洁白兮,遭乱世而离尤。
乱曰:鸾皇孔凤日以远兮,畜凫驾鹅。
鸟兽惊而失群兮,犹高飞而哀鸣。
塊兮鞠,当道宿,举世皆然兮,余将谁告?斥逐鸿鹄兮,近习鸱枭,斩伐橘柚兮,列树苦桃。
彼离畔而朋党兮,独行之士其何望?日渐染而不自知兮,秋毫微哉而变容。
哀高丘之赤岸兮,遂没身而不反。
此士所以日夜孳孳,修学敏行,而不敢怠也。
伤离散之交乱兮,遂侧身而既远。
离忧患而乃寤兮,若纵火于秋蓬。
行明白而曰黑兮,荆棘聚而成林。
何青云之流澜兮,微霜降之蒙蒙。
王不察其长利兮卒见弃乎原壄。
亲谗谀而疏贤圣兮,讼谓闾娵为丑恶。
子推自割而飤君兮,德日忘而怨深。
宫殿中可以避世全身。
合樽促席相娱,计策弃捐不收。
鸡鹜满堂坛兮,鼉黽游乎华池。
太公体行仁义,七十有二,乃设用于文武,得信厥说。
’故曰:时异事异。
处玄舍之幽门兮,穴岩石而窟伏。
不论世而高举兮,恐操行之不调。
小人之居势兮,视忠正之何若?改前圣之法度兮,喜嗫嚅而妄作。
引八维以自道兮,含沆瀣以长生。
莫能行于杳冥兮,孰能施于无报?苦众人之皆然兮,乘回风而远游。
商风肃而害生兮,百草育而不长。
厌白玉以为面兮,怀琬琰以为心。
忽容容其安之兮,超慌忽其焉如?苦众人之难信兮,愿离群而远举。
狐死必首丘兮,夫人孰能不反其真情?故人疏而日忘兮,新人近而俞好。
居不乐以时思兮,食草木之秋实。
身被疾而不闲兮,心沸热其若汤。
尧、舜圣已没兮,孰为忠直?高山崔巍兮,水流汤汤。
居愁勤其谁告兮,独永思而忧悲。
浅智褊能兮,闻见又寡。
追悔过之无及兮,岂尽忠而有功。
窃怨君之不寤兮,吾独死而後已。
悲不反余之所居兮,恨离予之故乡。
数言便事兮,见怨门下。
死日将至兮与麋鹿如坈。
音声之相和兮,言物类之相感也。
哀独苦死之无乐兮,惜予年之未央。
浮云陈而蔽晦兮,使日月乎无光。
苟能修身,何患不荣!
块兮鞠,当道宿,举世皆然兮余将谁告?斥逐鸿鹄兮近习鸱枭,斩伐橘柚兮列树苦桃。
贤者蔽而不见兮,谗谀进而相朋。
身被疾而不閒兮,心沸热其若汤。
欲高飞而远集兮,恐离罔而灭败。
折羽翼兮摩苍天。
念私门之正匠兮,遥涉江而远去。
飞鸟号其群兮,鹿鸣求其友。
悲楚人之和氏兮,献宝玉以为石。
不量凿而正枘兮,恐矩矱之不同。
修往古以行恩兮,封比干之丘垄。
不顾地以贪名兮,心怫郁而内伤。
盖圣人之教化如此,欲其自得之;自得之,则敏且广矣。
骥踌躇于弊輂兮,遇孙阳而得代。
孰知其不合兮,若竹柏之异心。
清泠泠而歼灭兮,溷湛湛而日多。
众鸟皆有行列兮,凤独翔翔而无所薄。
世俗更而变化兮,伯夷饿于首阳。
惟椒兰之不反兮,魂迷惑而不知路。
蓬艾亲入御于床笫兮,马兰踸踔而日加。
偃王行其仁义兮,荆文寤而徐亡。
观天火之炎炀兮,听大壑之波声。
固时俗之溷浊兮,志瞀迷而不知路。
’‘天有常度,地有常形,君子有常行;君子道其常,小人计其功。
联蕙芷以为佩兮,过鲍肆而失香。
橘柚萎枯兮,苦李旖旎。
思比干之恲恲兮,哀子胥之慎事。
废制度而不用兮,务行私而去公。
弧弓弛而不张兮,孰云知其所至?无倾危之患难兮,焉知贤士之所死?俗推佞而进富兮,节行张而不著。
痛忠言之逆耳兮,恨申子之沉江。
路室女之方桑兮,孔子过之以自侍。
闻南藩乐而欲往兮,至会稽而且止。
戏疾濑之素水兮,望高山之蹇产。
正臣端其操行兮,反离谤而见攘。
晋献惑于孋姬兮,申生孝而被殃。
宁为江海之泥涂兮,安能久见此浊世?怨思贤士穷而隐处兮,廉方正而不容。
皇天既不纯命兮,余生终无所依。
不及君而骋说兮,世孰可为明之?身寝疾而日愁兮,情沉抑而不扬。
封于齐,七百岁而不绝。
列子隐身而穷处兮,世莫可以寄讬。
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夫苏秦、张仪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擒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
怨世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岒峨而嵾嵯。
伏念思过兮,无可改者。
愿无过之设行兮,虽灭没之自乐。
怀沙砾而自沉兮,不忍见君之蔽壅。
我决死而不生兮,虽重追吾何及。
宁戚饭牛而商歌兮,桓公闻而弗置。
明法令而修理兮,兰芷幽而有芳。
诗云:‘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冕而前旒,所以蔽明;黈纩充耳,所以塞聪。
巧佞在前兮,贤者灭息。
哀独苦死之无乐兮,惜余年之未央。
苦众人之难信兮,愿离群而远举。
悠悠苍天兮,莫我振理。
驽骏杂而不分兮,服罢牛而骖骥。
拔搴玄芝兮,列树芋荷。
得士者强,失士者亡,故说得行焉。
隐三年而无决兮,岁忽忽其若颓。
年滔滔而自远兮,寿冉冉而愈衰。
传曰:‘天下无害,虽有圣人,无所施才;上下和同,虽有贤者,无所立功。
众并谐以妒贤兮,孤圣特而易伤。
愉近习而蔽远兮,孰知察其黑白?卒不得效其心容兮,安眇眇而无所归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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